“我不想发现那个玩意的。”
“该死的。”
“喂!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手贱了呢?”
仁川世宗医院。
典雅的会客厅。
许振宇额头上的血不断的往下滴,整个人显得十分凄惨,他抬头看向李秘书,或许是放开了的原因,他的语气越发的放松了。
在人与人之间的博弈里,往往遵循着最原始的弱肉强食观念,只是有的人将畏强欺弱表现的明显些,而有的人则表现的更为隐蔽。
这一刻。
许振宇不同寻常的反应,反倒是让李秘书短暂的停顿了下来,金丝边的眼镜后,平静的目光注视向前者。
接下来,只要许振宇没有道出匹配其底气的答案,他面临的会是李秘书真正的怒火,就不只是刚才这样的小打小闹了。
“阿西!”
“我再想什么?”
李秘书回想起后者的资料,嗤笑了一声,但也没再继续动作的意思,只是带着轻笑看着后者的表演,像是在看着一位拙劣的小丑。
“嘶!”
“好疼……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许振宇稍许的一动作,就牵扯到了脑袋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有点头晕,抬起脚,往不远处的沙发走去。
坐了下。
“我当时看到存储卡里的内容后,真的很震惊呢,你说,我们敬爱的市长先生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曾经的我啊,是很崇敬他的呢!”
身子向后靠。
将脑袋靠在了沙发背前,这样额头的血滴的终于慢上了一些。许振宇索性将腿也翘在了茶几上,两只胳膊自然垂放。终于舒服了一点,他吐出了一口气,重新看向李秘书,抬高了话语声,语气也激烈了起来。
“阿西。”
李秘书见状,眼皮跳动,骂了一声。
他向沙发走去,不准备再给这社会最底层的蚂蚁嚣张的机会。
“对了。”
“你刚刚好像提及了我的家人们。”
李秘书刚走到跟前。
许振宇满脸是血的看着这位近在咫尺的市长秘书,紧跟着,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起来,笑着道:
“他们已经走了呢。”
“啊。”
“算算时间,至少七八个小时了吧?说不得,已经在半岛的任何一个角落了呢。”
“还有啊。”
“你们这些大人物,总是喜欢以利益去衡量一切的人或者事。难道你们不知道,总有一些人会不因为利益,甚至,不惧怕危险违反人性的去为另一些人付出一切?”
许振宇目光灼灼,拉长了话语声:“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家人。”
“我们是小人物呢。”
“但不代表,我们发不出声音,制造不出新闻啊。这位——秘书先生!”
这一句话语响起。
总是自诩以精英,跟在市长身旁,近距离的接触着权利,感受着权利的李秘书瞳孔瞬间收缩。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许振宇话语里藏着的含义。在此之前,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社会最底层的社畜,能有什么底气这样面对他?真以为这是什么垃圾犯罪电影,那不过是拍给那些韭菜们看的,让他们发泄发泄情绪,生活多一道并不存在的希望,同时,还能再收割一波电影票钱。
而像许振宇口中的行为,只要真正的能做到,蜉蝣们也就真有了撼动苍天大树的可能。
“只是……”
“这真的能做到吗?”
李秘书惊疑。
他是个极度的利己主义者,由己及人,他不觉得这些底层们能做到这种程度。这相当于舍弃了自己的一切,牺牲式的,悲壮式的去赌另一种结局。什么样的变态家族能做到这样啊?
……
“咳!”
“咳!”
“咳!”
奢华的病房里。
床榻上。
老人关掉了监控,沉闷的咳嗽了起来。漂亮的护士慌忙的走进,她伸手就要给老人轻拍后背却被阻止了下来:
“扶我起来。”
“是。”
护士连忙的回应道。不多会,护士小心的推着轮椅走出了套房。
房间外,守在门边的黑西服保镖连忙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