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府君叹了一口气,对李心道:“你与我那亡妻同族,又身轻气清,修的是高明的新道,不曾作恶。”
“我明白告诉你,我在此独居是有原因的。”
“你可知我为何弃了那阴司职权?”
“晚辈不知。”李心眨眨眼。
“此事牵扯千年前的大战,我只是因为身为炎洲祖脉,死时必定四方翻覆,山倒岳陷,整个炎洲生灵都要死伤大半。”
“那人,担不起这么大的因果。”
“却也夺了我的职权,毁了我的庙宇,囚我在此。”
“我出不了这钟山范围,也收不了人间香火,更无法修行。”
“我这周围被设下了极高明的大阵监视,只要有一丝人间因果沾身,那人立刻就会来此。”
“到时,你必定身死道消。”
“你可听明白了?”钟山府君面无表情。
“小子明白。”李心点头道:“但我既然来此,必然有所持。”
钟山府君沉默半晌,仰头叹道:“罢,罢,罢。”
“总是财帛动人心,修行人也是一样。”
“我本见你资质出众,以后必然能有一番成就,才好言相劝。”
“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再多言。”
“好自为之。”
说罢,钟山府君消失不见。
李心也不气馁,他深知空口无凭,打动不了这万年的神仙。
来此之前,他就打听了一切,一应情况都有准备。
来日方长。
李心对着钟山府君消失的地方深施了一礼,半晌起身,伸了个懒腰。
“啊~可算是能安顿下来了。”
此时瑟缩在墙边的赵夫人等数人,都不敢说话。
谁知道随便找了个破庙歇息,会如此刺激?
神仙、妖怪、法术、宝剑。
听那少年跟老者的对话,什么千年万年、妖圣啊阴司啊,动辄就要整个炎洲生灵涂炭的一通乱侃,脑子都跟不上了。
其实李心也是沾了钟山府君的光,他现在也就刚修出第二条尾巴,修为还不如已经死了的三姐。
虽然两年就能修出二尾,资质已经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大姐修了几百年,也才是三尾。
但光论他现在,也就是个能砍砍树、炸炸石头的选手。
不过,在凡人面前装神弄鬼是够了。
只见李心掐了个法决,破庙内就起了一阵清风,卷起灰尘泥土,吹到门外。
又有雨水从门外流淌进来,将庙内各处都清洗了一番。
整个破庙都干净了起来,总算是有了个神庙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李心含笑走到目瞪口呆的赵夫人一行人面前,施了个道礼。
“诸位请了,在下李心,今日起就是这钟山府君神庙庙祝。”
“相逢即是有缘,我看小公子患有急症,可否让我一观?岐黄之术,在下略有心得。”
赵夫人自是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