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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话虽如此,不过他并没有那种将天下搅乱以此来登上巅峰的想法。
毕竟谁想接手一个伤痕累累的天下呢。
由此看来,他的道心似乎与君主道更为符合一些。
他如此想着,抬脚刚欲下坡进入骑射场,突然感到了一丝恶意伴随着杀意扑面而来,他似乎是下意识的往后撤,可是那股恶意明显过于强烈,他的躲避还是过于迟了,依旧无济于事。
“小心。”
伴随着这句提醒,一个人从旁边闪过将他扑倒在地。
紧接着,一只羽箭破空擦去了他的发尾。
冲击过大,那人抱着他连续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他被那人护在怀里面并未受伤,只是二人的模样有些狼狈,他的红衣上沾上了泥土,看起来好生不堪。
那人站起,顺带伸手想将他拉起:“云兄可无碍?”
他表面功夫一向做得不错,虽说惊讶于有人在无洺书院便忍不住动手,隐隐有些怒气,但是并未直接显露,脑中在飞速思考到底是那一波人马敢如此胆大包天,然后出于礼貌顺着他的手站起:“多谢凌兄,滇并无大碍。”
说罢拱手行一礼,竟是连脸上常挂的笑都没有了,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还得多谢凌兄出手相助,否则,便是这一箭,滇非死即伤。”
他已经刚刚看见章瀚文偷偷撇过来的那点得意的眼神了。
凌轩淡然:“无事。”
好小。
好软。
明明是个正儿八经骁勇善战的太子,虽然每次穿的是骚包了一些,但是据说也是在忘川河旁边镇灵三千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出来的,手上一点也没有被兵器磨出来的茧子,整个人也软溜溜的。
如此想着,他便是一点也未放手。
凌轩刚在众目睽睽下救了他,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将他推开,他只能咬牙低声说:“凌兄,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