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岐所说的变数大概率是民国的自己...
从东升酒楼到城南织布厂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太近,故此丁岐他们要花一些时间才能赶到城南织布厂...
但是在这之前,猴子和大头却已经循着王飞的踪迹进行搜寻了...
用刀拨开面前的荒草,猴子仔细的观察着小径上的痕迹...杂乱无章的脚步从北面离奇的转向南面...这说明有人先是跑向北面然后又折向了南面,脚印一共有四对,这说明除了何花兄妹、王飞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么那个人是谁呢?会是强哥吗?
但是强哥为什么会离开呢?凭强哥的能力料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和两个瘦弱的孩子根本就不成问题,就算是那个学生看起来长得高大,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个富家少爷罢了,毫无江湖经验...
猴子分析着他看到的一切,以他的判断强哥是不会不告而别的,除非强哥遇到了仇家...,想到仇家,猴子第一个想到了四海赌坊的周通...但是,不应该啊,现在是傍晚,正是赌坊最热闹的时候,周通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最起码赌坊不会让他无故离开...那是为什么呢?
难道?强哥想独吞东升酒楼的银元...所以带着王飞离开了?那也不对啊?自己不是还在东升酒楼里等着嘛,强哥能去哪里?就算走也不会不带自己不告而别的,要知道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不好,强哥怕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猴子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虽然脑子还在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但慌乱的神态已经难以遮掩...
“嗯?血迹...”大头惊异说道,然后突然叫停了前面的猴子,指着脚下的一串血迹说:“猴子,快你看...”
枯黄的草叶上,几滴暗红色的血迹清晰可见...顺着血迹的方向,猴子快步移动...
残枝断叶的荒草丛中,夏崇独自躺在天地之间,血迹早已流干,只剩下惨白的皮囊和难以置信的空洞眼神,那眼神中充斥着不甘...
站在夏崇的身边,猴子呆呆的看着荒草丛中的尸体,提刀的右手兀自颤抖...数秒后,猴子放声大叫,嘶哑的叫声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情感...
“咦,什么在叫?”丁甲回身问身边的伙计。
“许是谁家在杀猪吧?”那个伙计听了猴子的叫声猜测道。
“哪来的那么多话,快走...”毫不客气的催促着身边的两个伙计,丁岐盯着眼前荒凉的建筑正色说道...
丁岐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满目的荒草和不知名生物的腐烂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夏崇会将老巢安在这里...或许是因为足够偏僻吧,谁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恶?
并不需要遮掩也不需要制定什么计划,在丁岐的意识里仅仅几个蟊贼并不值得自己耗费精力,之所以要亲自过来,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要知道在长安城可没有几个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更何况还骗了他的钱...
用力的控制着猴子癫狂的身子,大头这一刻出奇的冷静,他抓着猴子握刀的手在猴子身边大声说道:“猴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要给强哥报仇,你可不要乱来...”
听了大头的话,猴子渐渐冷静下来...是啊,吼叫并不能解决问题,找出凶手才是问题的关键...
毅然背起地上的夏崇,猴子在大头的帮助下向织布厂走去...他们要把夏崇带回织布厂安葬...最起码不能将他留在这荒草丛中,暴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