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炉抬头顺着声音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愣，“大清早就去染了个头发？”

原来是凌晨在那家诡异便利店遇到的收银员，他已从满头银白变成了乌黑长发，还带着口罩，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弯，似乎在笑，“过了三个呼吸我身旁坐着的人就会离开，到时候你坐过来，我们聊聊。”

过了三个呼吸后，“收银员”身旁的人果然起身离开，何炉也毫不犹豫地坐了过去。

“呵呵，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不怕吗？”

何炉一脸无所谓，“以你的本事，如果对我不利，我就算怕也躲不掉啊，何况你长得这么漂亮，坐近了看着愉悦心情。”

“嘴贫。你不想知道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收银员也没有生气，那双眼睛笑得越发好看了。

“不就是妖怪又杀了一个人？”何炉似乎习以为常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你倒是淡定，也不装糊涂了。不过，不是妖怪杀了人，而是妖兽杀了精怪。”

“都被你看穿了，我再怎么装糊涂也无济于事。”何炉一怔，却马上恢复了正常。“妖鬼精怪之间互相抢夺珍宝，相互杀斗吞噬增加道行，对你这种人来说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不想想，这种事在你身边发生过几次，也不说你身边了，我们范围扩大一点，这类事件在全国范围内你听说过几次？”

收银员看着何炉，继续说道，“佛灭度后，法有三时，谓正、像、末。具教、行、证三，名为正法；但有教、行，名为像法；有教无余，名为末法。我们如今正身处末法时代，正道式微，邪魔外道式起，妖精鬼怪根本不用互相杀掠就可以快速提升道行！”

“打住打住，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想拉我入伙？真如你说的，有这个佛法生灭的事，像我这种微末浮尘还能插手？”何炉轻笑道。“第一，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跟你不是一路的，第二，末法了我也照样每天活着，正法了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怎么，我入伙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登阶成仙？”

收银员笑着说：“当然和你有关系，且不说你是大麽之子却无心，就贴近实际点来说，你就没有发现毕业之后这两年，就算你不断地更换住处还是会碰到这些寻常人眼里的‘怪事’，而且一直时运不好，比如两年来每次考公虽然都进入面试，可最后总分都差零点几，还有，你去彩票店玩刮刮乐，就算一次刮去几千块，可结果连十块钱都不中。”

前面关于什么“末法时代”的话可能没有触动到何炉，但是这段话，特别是提到的刮刮乐，让他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帮你干活，你帮我提升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