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问言手一松,连忙拍了拍二叔的衣领,脸上赔着笑。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兄弟,误会误会,别介意啊!我们兄弟几个蹲了几天,有些着急了。”
“嗨,没事,要怪就怪那个杂种!”二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好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小子住处,我现在立马就去剐了他!”
那汉子指了指一间屋子,说到:“兄弟,江湖人江湖事,刚刚是我不对,等找到那小子,让他先还你的钱,我的后面还,怎么样?”
“有情有义啊!那就多谢了!”二叔义正言辞的说到。
说完,二叔走到那间屋子前,用脚重重的踹在门板上,大吼:“张烁!你开门啊!有胆子借钱没胆子出来是吧?你开门啊!”
没有人应。
二叔踹了好一阵,累的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看来是借了不少钱啊!我们先走吧。”那汉子小声对其他两个说。
刘坦之走了过来,二叔没有抬头,小声问到:“那几人走了没有?”
刘坦之回头去看,说到:“已经走了。”
二叔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们也走吧,从这边走。快走!”
两人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一阵过后,二叔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到:“这小子惹了麻烦!不能找他了。直接去李记丹药吧。”
禹州城很大,到李记丹药还有些路程,两人走了半天,已经是中午了。
又累又饿,太阳又毒辣,只好就近在天桥底下躲荫。
刘坦之放了行囊,将葫芦递给二叔,又从包裹里拿出两张比脑袋还大的饼,一人一个。
叔侄二人就这样凑合着应付午餐。
两人只顾闲聊,也没注意在这天桥中段阴暗处,有个人躺在那里。
兴许是声音太大,再加上这桥两边是通的,声音放大了不少。
那人直接就坐起来,往这边靠近。
刘坦之正好就面朝这边,一看是叫花子打扮,手中也没有多余的食物了,一时也想不出要怎么办,就愣愣的看着。
二叔察觉到异样,顺着刘坦之的目光一回头,严厉的说到:“走开走开!没东西给你!”
那叫花子停了下来,也不离开,歪着脖子,仔细的盯着二叔。
“哎你他么.......”二叔正要发火,对面却开口了。
“刘二叔?”
二叔一怔,立马站起来,眯着眼睛盯着那小子的脸。
“你是?”
“真的是你刘二叔!”那小子几乎在尖叫,“是我啊!张烁!”
“嘿!还真是张烁啊!哎哟喂,你小子怎么搞得这副德行!我一下子没认出来!”二叔有些激动。
张烁挠了挠那乱糟糟的头发,咧着嘴笑:“哎,一言难尽。”
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二叔手里只咬了一口的饼。
二叔笑了笑,把饼递给张烁,他也不推辞,拿起来就啃,几口就吃完了。
抬起头,又看向刘坦之。
刘坦之最后一口刚刚塞嘴里,两人一对视,空气都禁止两秒。
“来来来,喝点水!”二叔举起那个葫芦。
刘坦之神经反射般啊了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舍。
那张烁一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尴尬一笑,连忙说到:“我有碗!”
说完,跑到他那个床铺边,掏出个缺口的瓷碗。
灌了两碗水,张烁这才打了个饱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