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月后。
村药铺处,百里孤鸿一直坐在药铺前守着,时不时地打着哈欠,看起来很是无聊。
“喂!王富贵呢?”
一个中年大妈走到他药铺前,一脸嫌弃地大声问道。
“谁啊?这么大声,有人来看病了?”百里孤鸿刚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便看见一个面相凶神恶煞的大妈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在叫骂什么。
“欸?老娘问你话呢,你这小野种,听见没有啊?!”
“您好大婶,请问您……”
“我家儿子病了,王富贵人呢?”
“王爷爷去后山采药了,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大婶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去给您儿子看看。”
“哼!你?你看得明白吗?看见你老娘就觉得晦气,待会儿王富贵回来了,叫他来我家,这是问诊费。”
大妈说完,扔了一袋铜钱到药铺前的桌子上。
看着大妈远去的背影,百里孤鸿并没有对大妈心生气愤,而是担心着刘爷爷。
他渐渐地望出了神,忽然,不知从哪飞来的小石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往左边看去,右边传来一道声音,“这儿呢小百里。”
顺着声源处看过去,是陈玉镜。
“玉镜姐!”百里孤鸿喜出望外地喊道。
“玉镜姐是哪不舒服吗?”百里孤鸿忽然神色一变,担心地问道。
“呵呵,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呆呆的。”陈玉镜捂嘴一笑,轻声说了一句。此刻这会心一笑的容颜毫不夸张地讲,完全可以令无数少男公子为其神魂颠倒。
“什么?”
“没,没什么,又不是所有人来这儿都是看病的。”陈玉镜突然反应了过来,又继续说道,“哦!今日来是想告知你一声,家父已经同意我们带你一起走了,就在明日就启程,所以你现在就准备收拾收拾吧!”说完,陈玉镜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百里孤鸿总觉得玉镜姐好像言而未尽一样。
周国东部,交战区。
战事紧缺,后方补给完全供应不上,所以刘富贵正在和军中其他军医一起上山挖药材。
某一日。
之前去的总共二十人,其中有十二人负责护送和搬运。往日一直都是下午太阳落山的前后就回来了,可今日却十分反常,太阳落山许久也不见得众人归来。
大伙正在围着篝火一起吃下午饭,军队中一个负责管事的军官心生不安的情绪,“奇怪,这么久了还不见回来。”军官自言道。
“以防万一,还是得去看看。”
军官走向他上头大人的帐篷所在处,打算去汇报一声,还没到达帐篷里面,走到在不远处就听见一股世俗风流之声。
门口的亲兵守卫也是满身酒气味,摇摇晃晃地眯着眼睛艰难地想要辨认出眼前之人。
“嗯?是陆总旗啊。呃……何事啊?”
守卫手拿一坛酒罐子,腰间的佩刀早已经歪的不成样子,若不是那一身光鲜亮丽的甲胄,恐怕只与那大街上游荡的乞丐别无二致。
“属下有要事需告知于大人,劳烦这位兄弟了。”陆总旗向守卫抱拳道。
“好说,你等会儿。”守卫飘飘然地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向帐篷内走去。
过了一会儿,守卫出来了,手里还抱着一罐未开封的酒坛子,道:“进去吧陆总旗,大人在里边等着呢!”
“多谢!”
这位姓陆的军官是不久前从地方军调过来的,家乡是匀国北方,手底下管着的70多号人都是跟着他从家乡投靠过来的,他是这里为数不多的清官了。
陆总旗走到帐篷前,拉开遮布帘子,映入眼前的是烤全羊、美酒、歌舞、美人。
正前方坐着个肥头大耳的酒汉子,手拿羊腿,满嘴流油,时不时地拿起身前桌上的酒坛子往嘴里灌。
“哟!是陆兄啊!哈哈哈,来得正好,今日本将军又新进了一种有名的好酒,名为‘桃花酒’,尝尝?”
“大人,属下还有要事向大人禀报,改日再品罢。”
听此,陆总旗眼前的大人表情逐渐暗了下来,收回了刚才的好脸色,挥动着手掌示意陆总旗过去。
“大人,属下下辖有一队人是专门负责采药的,平时这个时辰早已归营,今日此时却无一人归来,属下怕……”
“哎去去去!老子以为啥事儿,这种小事都要来跟本将军汇报?陆晓山,你一个刚调来的新人,时刻注意一下这里的规矩,真是的,自己去看着办,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待陆总旗走出帐篷后,那帐篷里其他大人开始议论起来。
“将军,这小伙子是……”
“害!别的地方军调过来的,除了有点身手外就啥都不懂,轴得很,贱民一个,哎不说了不说了,喝酒!诸位,请!”
众人也不好继续议论下去,纷纷举杯附和道:“好好,将军请。”
陆晓山出了帐篷后,便加快脚步向着自己的军营驻扎地走去。
大家伙正在饭后闲聊,却没有同其他部队一样酗酒,这时一道响亮的军令打破了这美好的时光。“众将士听令!火速跟本总旗到后山寻得采药士卒!”这时陆总旗已经骑上了马,在士卒们不远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