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岷自然看在眼中。
但是,他没有多说,他只是一个史子,连一个秦吏都不算。
没有资格喊出那一句,庶人万岁。
也没有资格提出,秦吏当全心全意为庶人服务。
岷虽然有无穷的壮志。
但,他很理智,明白人微言轻,以及,谨小慎微的道理。
他只有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才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一个新生的大秦。
那个时候的大秦,就像是一张白纸,拥有无限可能。
.......
仓库中。
岷翻看着《吴子》,对于学室考,他一点也不担心。
《语书》、《秦律十八种》、《为吏之道》、《日书》、《奏献书》以及各种律法等,他都已经记住了。
而且, 他的书写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对于学室考,只是考一下常用字,对于岷而言,完全没有难度。
现在,他就等着就是了。
但是,所有人都在关心他的学室考,这让岷难免有些无奈,只能在仓库中,抱着一堆竹简来看。
喝了一口白水,岷有些百无聊赖。
他对于知识很是看重,但每一天都重复着,早已倒背如流的书籍,还是会感觉到疲惫与厌倦。
这是人的本性。
他虽然可以克制一部分本性,但,无法完全摒弃。
在岷看来,完全摒弃这种本性,那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七情六欲,没有人可以摆脱,岷也不想摆脱。
以至于,这些日子,岷一直在研究《吴子》,他心里清楚,自己最欠缺的反而是这些兵法。
在这个时代,指挥冷兵器大军作战,远比后世指挥热兵器战争更为艰难,特别是在数十万大军的时候。
对于统帅的能力是极大地考验。
岷在后世,都没有指挥过大军争锋,自然需要在这一点上,下苦功。
........
咸阳。
国府。
吕不韦目光幽深,朝着王绾,道:“各地,有冻伤,饿死的消息传来么?”
“禀相邦,暂时没有!”
王绾摇了摇头,然后语气肃然,道:“但是,相邦也清楚,各地距离咸阳都有不远的路,若是有情况,也需要几日,咸阳才能得知!”
“派遣下去的特使,也已经出发,但是,这都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得到准确的数据!”
“嗯!”
点了点头,吕不韦沉声,道:“这一点,你要盯紧!”
“诺!”
“还有一点,告诉治粟内史,春耕的各项准备,也要开始了!”
吕不韦眼中掠过一抹肃然,叮嘱王绾,道:“包括各地的学室考,名录,以及考核的文本制定!”
“到时候,国府派人前往各地学室监察!
“诺!”
望着王绾离去,吕不韦双眸微眯,他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上一年,他只是坐稳了相邦 这个位置。
接下来这一年,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只有平稳发展,大秦在攻城夺地,他才能让大秦朝野上下认可。
吕不韦清楚,他只是一个外来者。
庄襄王已经不在了,他的政治盟友与靠山,几乎在一瞬间倒塌了,现在的一切,都需要他来努力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