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陇道:“表面上看,于阗是趁蠕蠕南侵大魏之机作乱,但让臣觉得奇怪的是根据北境传来的探报,蠕蠕原本是趁他们于阗王位更迭朝局不稳的时候屡屡骚扰于阗的边境,但不知为何突然转向来侵犯我朝的边境。这让臣不得不有所怀疑啊!”
“齐卿是怀疑于阗和蠕蠕勾结了?”拓跋余十分吃惊。
“不,于阗和蠕蠕不和已延绵百年有余,两国为边境问题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胜枚举。仅于阗国王室成员中死于与蠕蠕的边境之争的,近三十年来就不下十人。于阗现任国君尉迟秋仁的父亲,前于阗国君尉迟禀就曾在与蠕蠕的战斗中受过重伤。所以于阗应该不会和蠕蠕勾结。”
“那齐大人是在怀疑什么?”宗爱有些傲慢又不耐烦地问。
齐陇不悦地看了宗爱一眼,又看向拓跋余。拓跋余没有说话,只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齐陇这才瞪了宗爱一眼,继续说:“于阗和我朝几乎同时换了新君,蠕蠕首先选择趁机侵犯于阗而非我朝,应该是因为近些年蠕蠕曾多次试图进犯我朝北境,知道轻易无法攻破,所以选择了相对比较容易的于阗。但尚未在于阗占到一点便宜就突然调头来进犯我朝,还成功在北境撕开了一个口子,长驱直入到了阴山,臣猜想蠕蠕是突然发现了一个可以攻破我朝北境的机会。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所以蠕蠕暂时放弃了进攻于阗,选择了可能获益更多的我朝北境。”
“机会?什么机会?”宗爱抢先问道。
拓跋余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厉声喝问:“难道兵部又泄露了兵防图?”
“不不!”齐陇连忙否认。“自从去年在郑尚书手上泄露了兵防图后,兵部绝密柜又加强了防护。绝密柜上多加了两道锁,三道锁的钥匙分由兵部尚书与兵部侍郎和密库守卫总管保管。要开绝密柜,必须由尚书与侍郎亲自到场各开一道锁,密库守卫总管也必须同时看到尚书与侍郎亲自持钥匙前来,才能打开第三道锁。现如今,兵防图是再无可能从兵部泄露出去了。”
“那蠕蠕是怎么冲破北境的?”宗爱催问。
“据前方战报所述,蠕蠕在北境撕开口子完全是靠硬攻。”
“硬攻?他们硬攻了多少次都攻不下来,为什么这次却成功了?他们又怎么知道这次硬攻就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