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桦晚间的时候前来看望萧昱。
而我想起了莲欣公主之事,就随口询问了几句。
“桦儿,本宫听说莲欣公主所嫁的首领已然离世,可是莲欣公主却要被迫嫁给新任的首领。她既然已是嫁给了父亲,如今怎可再委身于其子呢?桦儿不如去交涉一番,免得让莲欣公主遭受这样的侮辱。”
萧桦听后,却是一脸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回应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此乃胡族继嫁的风俗。于他们而言,儿子迎娶父亲的妻妾实属平常之事,算不得什么侮辱之举。”
“可莲欣公主乃天朝公主,自当与那些罔顾伦理纲常、未开化的蛮夷有所区别!岂有嫁父之后又嫁子的道理?”
萧桦对此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这又何妨?儿臣反倒觉得此事并无不妥。”
我正色道:“本宫与桦儿的观点不同。姻缘一事,乃是前世注定,必然应当从一而终,绝无改嫁之理。更遑论这种无视人伦道德的改嫁,而且还是改嫁给先夫之子!”
萧桦那深邃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只见他轻启薄唇,缓声道:“这些所谓陈旧迂腐的人伦礼仪,于儿臣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儿臣反而认为,那些胡人不受任何伦理道德的桎梏与约束,活得肆意洒脱、敢爱敢恨。如若换做儿臣,儿臣同样也不会将那些世俗的成见放在眼里。”
萧桦脸上那冷漠的阴沉之色和如此明显的话意,让我的心底倏然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这个曾经温润如玉、恭顺谦和的桦儿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得令我心悸的萧桦。
这漫长而寂静的夜晚,我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紧紧地依偎在萧昱的身旁。我将脸颊贴在他那冷峻的侧脸上,流着泪祈求着他醒过来。
直到我实在是哭得太累、太疲倦了,于是,就这样无力地搂着萧昱,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浑浑噩噩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