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时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再看看红衣男子的惨状,沈时觉得方才的确有点冤枉了他,便自告奋勇道。
“这位女东家,我觉得你开着羊肉铺,要是有客人需要羊血,按理来说,还是要卖…卖给这位客人的。”
“当然…这位公子方才也确实说了一些冒犯你的话,东家你这边也打了他,这样吧,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我这里有一锭银子,你收着,把羊血卖给这位公子,就当小赚一笔,东家意下如何?”
女东家听罢,抬眼盯着沈时,不语。
“是这样的,”“沈时干笑道:“在下沈时,是来铜陵上任的县官,按我朝律法,做生意虽有自主买卖意愿,但你的确把羊血摆在卖肉的案面上了,对吧?”
沈时说着扭头看向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点头道:“是这样的。”
“那这种情况下,是属于所售卖物品范围,于法可能构不成偷窃罪,相反你身为东家,方才打了他……”
“我不会卖的。”女东家打断沈时的话,“你们官官相护,哪有我们老百姓说话的道理。”
话毕,不等她们二人回话,便拿着羊血壶走了。
等女东家走远后,红衣男子才沉着声向沈时道谢。
沈时看着红衣男子,他这满脸伤因她而起,自是满心愧疚,忙道:“公子,我带你去就近的医馆瞧瞧脸吧。”
红衣男子摆手道:“谢谢你,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沈时微微一笑。
此时,她对眼前人的身份产生好奇。
红衣男子似乎察觉到这点,突然正色,作揖道:“在下姓秋名烬尘,乃铜陵前任县令。”
沈时听到这,心中已是了然。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之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
“啊!”
次日,天蒙蒙亮,一道刺耳的惨叫声吵醒正在客栈熟睡的沈时。
她忙穿上外衣,推开门,楼下客栈掌柜正在拨弄着算盘。
“掌柜的,方才是何处传来的声音?”
掌柜头也不抬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听这声好像是从隔壁羊肉铺里传出来的,他家啊,也见怪不怪,经常会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此话怎讲?”沈时追问。
隔壁羊肉铺的女东家,她昨日才见过。
“小姑娘有所不知,”掌柜突然来了兴致,他放下手中算盘,鬼迷日眼的看向沈时。
“隔壁的女东家长得如花似玉,身材火辣,可命却不好,摊上一个厉害婆母,不过好在,他那个婆母,前几月不慎跌入河中,死了。”
“但是吧,她那个相公却不是个东西,整天在外面寻花问柳不说,吃点酒,回家对她非打即骂,哎,多好的一个女子啊,可惜了。”
沈时听完,醍醐灌顶,怪不得昨日见那女子,通身有一股莫名的忧郁。
正思索间,只见昨日那女东家神色慌张的跑进客栈。
对沈时作揖道:“沈大人,不好了!家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