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了点头，随即走回了座椅上，接着问道：“你一年以前来过s市吗？”

男子摇头道：“没有。”

“那你这次是来干什么的？”

“看漫展。”

“看……漫展……”

“干什么！不行吗？要不是一年前开始，n市没有漫展了，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排外的很！不就是命好，生在了大城市嘛，搞得好像自己多牛逼一样，送到我们那里去，高中都他娘的考不上，只能去读中专。”

“读……中专也没什么不好的，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我草，这里又没人，你上他妈的这么大价值干嘛！都是为国家做贡献！让s市和别的城市换一下，你看看他们愿不愿意！”

医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小子当代愤青一个。

“好了，扯远了，说回正题吧。”

“就是你扯远的，还好意思说。”

医生懒得理他，接着说道：“那个女孩是第一次来s市，所以你们是第一次见面。”

男子闻言，望了医生一眼，有些怀疑道：“真的？”

医生点了点头，“我没理由骗你，更何况，我是医生，不会骗你。”

男子闻言面露讥讽之色，“医生不会骗人？看个感冒，给老子开了几百块钱的药！黑心医生多了去了！”

医生有些无语道：“你对这个社会的偏见很多啊，戾气太重不是好事。”

男子闻言冷笑道：“你是有钱人！上流社会！当然每天开开心心的！我们是穷人，活着都费劲，戾气当然重了！”

男子说完，撇了一眼门口衣架上挂着的风衣，冷淡道：“那风衣很贵吧，几千块？我们这些普通人，连这种店都没进去过，你觉得我们的戾气重不重？”

医生闻言陷入了沉默，那件风衣两万块。

“人各有命，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活得不好，所以埋冤命运不公，但你开心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想过。况且，这世界总有活得更好的，也有活得更差的，盲目比较没有意义。”

男子没有理会，他不可能和这些有钱人共情。

医生再次开口道：“好了，我没问题了，你可以走了。”

男子闻言，面露惊讶，他转过头来，望着医生，不确定道：“我……可以走了？”

忽而他意识到什么，忙问道：“我要进拘留所吗？要赔钱吗？先说好，我没钱。”

医生笑了笑，开口道：“不用，那个女孩不准备追究你了，你可以去看你的……漫展了。”

男子将信将疑，随即问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医生望着男子，意味深长道：“怎么？还想见见她？”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算了，人家肯定是不想再见到我了。”

医生起身，走到了男子身前，将一张名片塞进了男子上衣口袋。

男子皱眉道：“你干什么？”

医生道：“你要是有继续读书的想法，就去这个名片上的地方吧。”

男子闻言一时愣住，随即白了对方一眼，“老子要是有钱读书，早他娘的去上大学了，还用等你来说？”

医生不置可否，随即示意警官进来。

男子被放开，带离了房间。

……

“还读书！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在n市都上不起学，到你这大s市来读书？”

男子走在大街上，口中骂骂咧咧。

……

林夕想到这里，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命运，无人能够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