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
“那准是偷人去了,咱们看看去。“
“你糊涂,他自己有屋子,要真是那事,这灯姑娘还能不去他哪儿?”
“看来还真有要紧的事儿,咱们回去,还是双陆好耍。”
二人回去,姚远直接去了天香楼,贾珍喝了酒,送马都尉出门,却见姚远就站在门口,疑惑道,“你怎么敢来的?”他是要姚远出来,但可不是让姚远来这儿。
这灯姑娘真是屁股中用,脑袋不中用!
姚远笑道,“我有件要紧的东西要给大爷。”马都尉对贾珍拱手,走了。
“你能有什么东西给我?”
姚远道,“是少奶奶这些年来,让小人做的账,少奶奶死了,这账自然要给大爷了。”
贾珍笑道,“她还有东西给我呢。”贾珍心中填满喜气,一听姚远说这账本要去私密点的地方去看,立马去了。
姚远把那账本打开,“大爷,少奶奶这些年来,也挣了不少家私,这笔钱,你好好看看。”
贾珍醉着眼,仔细看,只见账本上条条分明,龇牙咧嘴,两眼放光,姚远瞅准时机,拿出白绫,贾珍此时大笑道,“好!”,姚远一咬牙,用白绫套住贾珍的脖颈,一发狠,将他勒死。
椅子也不动了,姚远把账本翻到了一页,那页上记载着一件事,修建太上皇陵的徭役银共计五千两进宁府。
这不是最要紧的,营缮郎,或者贾政这个主修陵墓的公布员外郎贪这些钱,本就是皇帝默许,最要紧的在后面,这笔银子后来存进了汇通钱庄,这是唯一一笔存进汇通钱庄的钱,这汇通钱庄也就是绍和帝妻族苏家的产业,
微言大义,有心人可以看出,是皇帝贪了给太上皇修陵的钱!
如果贾珍能看出来这一点,他有可能会自杀,但更大的可能是投靠太上皇。
伪装了贾珍自杀的景儿,姚远走了,贾珍说要与姚远密谈,把下人都赶走,1下人知道贾珍有龙阳之好,又见他喝了酒,自然不敢打扰,也没人问姚远。
······
勒死和缢死不同,勒死的受力均衡,自缢的主要是重力作用于颈部,轻重不同,就和花草一样,齐整齐整的是人为修剪。
不过对于贾珍的死没有人分析勒痕,俞禄作为专业人士,一眼就瞧出这账本上的问题,他说贾珍是自杀,他想着账册是皇帝的示警,所以建议贾蓉把这账本当众烧毁了。
媳妇秦可卿。父亲贾珍先后死了,贾蓉毫无伤悲之感,只是觉得父亲死了,要守一段时间的孝,只怕不便快活,挤了些眼泪,说道,“烧了好!烧了好!”
俞禄把账本放进盆里,走到院中,加一把火。
此时天上又恰好下了雪,焚化的账本冉冉上升,飞近飘飘扬扬的雪。
俞禄看到了人群中的姚远,走了过去,恭恭敬敬,轻声问道,“你是锦衣军的暗桩?”
姚远咳嗽了一声,“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为好。”俞禄心道,“我早该想到的,他是皇曾孙的奶兄弟,怎么可能不是锦衣军的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