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偷不偷的，话别说的那么难听。”黎夜轻啐一声，捋着胡须循循善诱道：“你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你义父的，你义父的就是你的，你去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慕凡一脸尴尬，说来说去这不还是偷吗？

慕凡突然想到了义父对于此画的珍视程度，心头不由一惊：“难不成...那副画里还暗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虽然明知对方是在强词夺理，歪曲事实，可他也不好直言戳破，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惹得对方不悦，微微斟酌，强颜笑道：“不就是欣赏一幅画嘛，犯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你小子懂什么，这是你我之间的因果，即便将来有何承负也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明白吗？”黎夜顿了顿，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我若有心大可直接去找你义父商借，犯得着多此一举的找你吗？”

“前辈教训的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慕凡恍然，他多少明白了老者的意思，自己体内封印无疑与姬氏有着莫大干系，万一破解之后惹出什么事端很可能会牵连义父乃至整个慕家，先前只顾着激动了，竟没意识到这个层面，没道理自己受益，却让义父和整个慕家承担风险。

“明白了还不快去？”黎夜低声催促。

可慕凡仍是站立未动，皱眉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虽然读书少却也自小懂得“不告而取是为贼”的道理，虽然就算义父知道了也不会责怪自己，可自己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为一己之私便去行那偷盗之举，在他看来是件非常可耻的行为！

一边是自己耿耿于怀，日夜期盼，好不容易才求来的破解体内封印的机会，一边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底线问题。

没曾想，一个看似简单的要求竟让自己陷入到了两难境地。

见慕凡面有难色，傻愣着半天不动也不说话，黎夜微微眯起那双精致的三角眼，蹙眉沉声道：“怎么？我的要求很难吗？”

慕凡纠结万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担忧的如实说道：“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我觉得....觉得此举与偷盗无异，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底线。”

听到这话，黎夜眉梢一扬，似是没想到这无赖的小混蛋竟然也能说出原则底线这种深刻的词汇，淡然一笑，不在意的劝道：

“只是让你拿个画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说了，只是欣赏欣赏又不是跟你索要，等欣赏完了你再还回去就是，退一步说，你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而已。”

只要是人就难免存有私心，就如同此刻的慕凡一样，内心不可抑止的更加倾向于想要将体内封印破解，闻言心念一动，下意识的顺着老者的话开始自欺欺人的安慰起了自己，试图以此来减少内心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