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不再响起,陷入一片死寂。她打开门时,手里的电击棒开到最大,门口的感应灯亮起,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白纸放在门口处。她拿起纸张,关了门。
她没有着急地打开纸张看里面的东西,而是在门口处坐下,平复着呼吸。
现在她确信,就是那人。
那人爱玩这种把戏,那时她还没有习惯到麻木,常常会被吓到,等待她被吓到时,那人就会出现,那人非常喜欢暖色调的东西,试想一下,暖黄色的光照在温柔的少年身上,他把你抱在怀里,用那轻柔的嗓音安抚着你,如珠如宝。
至于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把戏的呢?很简单,气味。他太过傲慢,甚至不愿清洗他那独特的香味。
就在刚才,她在门口闻到了一模一样的香味,那张纸条她不用打开都知道那里写着什么。
当时他沉迷于各种语言,唯爱德语,他时常半夜将她唤醒,拉着她在冰冷华丽的客厅里坐着,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轻声地教她念着那些她看不懂的字:Du bist mein, ich bin dein(你是我的,我是你的)“Du bist mein, ich bin dein”,她轻声念出那句诗句,打开纸张,上面也只写着一句:Du bist mein, ich bin dein。
那么多的诗句,那人少年是最爱这句,甚至还告诉她背后的故事:一位修女对情人的占有欲与爱恋。
那时她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近得能够闻到他发上的香味。
陈宛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上床睡觉。
那些回忆也只有在现在才显得温情,但对于那时的她而言,不论是吓了她再安慰她的把戏,还是故意推倒她,接着抱着她为她涂药的手段,都是一样的恶心。
她身上那些伤痕即使已经痊愈,但那时的疼痛却经久不愈。为腐烂的果实涂抹上甜蜜芬香的汁液,也只是让它更加倒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