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时先让商行辞下半身落在床榻上,再移好枕头,这才将他上半身落好。
凌熙时给他掖好被子,起步离开。
“啊...啊!”床上人呓语。
商行辞:“...蛇......”
他迟迟不醒,在梦里挣扎。
“小九...小九......”
商行辞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从睡梦中惊醒。身上覆着的衣衫,冷汗浸湿。
一睁眼,商行辞坐起身,凌熙时正坐在他床边。
商行辞:“姐姐,我害怕,我做噩梦了。”
凌熙时轻手将他拥入怀中,抚他的背,揉他的发。
“梦里都是假的,不怕了,我在这。”
商行辞贪婪地感受着她语气中的关切:“姐姐,梦里,我好像做了坏事。”
“梦里有好多蛇,好多血......”
商行辞辨不清梦中人是谁,但依稀明白:如果梦是真的,那他定是做了很对不起那人的事。以至于那人,如此厌恶。
凌熙时暂时不明白该如何安慰他,只好一遍遍地紧握住他的手揉动。
笨拙但认真。
凌熙时:“小九,我在。”
商行辞原是不如何委屈的,听这一话,感情漫溢出,莫名而来的委屈起了。
情绪一上来,商行辞把头埋在凌熙时颈窝里。
“姐姐,噩梦好可怕。”
过了许久,商行辞问:“姐姐,你怎么来了?”
凌熙时道:“我听到了,你在叫蛇啊什么的,就过来看看。”
商行辞:“很大声吗?”
凌熙时揉他的发:“没有很大声,恰好听到了。”
凌熙时刚起身,商行辞拽住她的衣衫袖口道:“姐姐,我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商行辞说得实在是可怜。
凌熙时一边怜悯小九,一边顾忌着。
凌熙时瞥了眼窗外,夜色深沉。
今夜,还很长。
她握住商行辞的手,一面将其从衣衫袖口上拉开,一面说:“小九,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凌熙时取下发带,将其一端缠着商行辞手腕,一端束在自身腕间。
“小九,睡里面去一点。”
“给我一个枕头。”
话毕,凌熙时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床上空间足够,凌熙时躺上去后与商行辞之间相间的位置,足够再躺上第三个人。
凌熙时道:“我陪着你。”
商行辞闭眼又睁眼,他和凌熙时手腕间被一条长长的发带捆绑着。
他看着这条天青色绸带,忽然联想到睡梦里缠在他手腕的青眼银白小蛇。
若是银白小蛇相缠着,一定会很紧,紧到放不开。
这发带似乎是具有安抚人心的奇幻魅力,发带一连,他安心倍至。
商行辞视线一会儿落到凌熙时的睡颜上。
他分明快要忘了:凌熙时虽是温柔,但不乏凌意。她的气质是疏离的。
再一会儿,视线落在她的指尖。
指上的指甲如凝脂般反着光,他丝丝缕缕静谧的念想漫起。
商行辞静静地将他的指尖覆在凌熙时指尖上,他不敢大意,屏住呼吸,直至指腹上的纹路相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