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辞囗中呢喃：“云霄剑......云霄剑.....我再不修剑了......”

阴影攀爬上云霄剑，张大口，露出尖牙发出嘶吼直冲他面门。

下一刻，商行辞看清了——是蛇！全是蛇！

嘶咬他血肉的是蛇，身上鼓动游走的是蛇，攀附云霄剑的是蛇。

他讨厌蛇。

商行辞对蛇厌恶异常，目中景物变换，蛇影纷飞重叠。

那蛇的缠绕窒息乎地变得轻快，好似安抚。

再凝神时，他手上缠着条细长银蛇。银蛇从他袖口里带出一条冰凉交缠的带，睁着同它主人一样色彩的青眸。

避蛇静静聆听商行辞跳动的脉搏。

坐商行辞对面的男子一身玄衣，相貌俊雅亲和。

玄衣男子道：“玉台樽酒二十盏，惜霜剑独取十五盏。”

“商师弟，此人是个不错的徒儿。”

“那番傲气，称得上少年意气，前程似锦。”

呵，少年意气，前程似锦。

商行辞只觉好笑。

他咀嚼着这八字，嫉妒之情难掩，避蛇吐蛇舌舔弄以示安抚。

于是那番傲气跪在他面前。

那番傲气挺身如竹，道：“师尊，弟子......请用茶。”

那番傲气就在商行辞眼前，商行辞却辨不清那人的眉眼。

师尊...师尊啊...师尊......

师尊......

青雾山的雪永不停歇，那番傲气唤了一遍又一遍：“师尊。”

师尊...师尊啊...师尊......

师尊......

那番傲气说：“师尊，弟子想参加九洲坛大比。”

那番傲气说：“比剑道。”

他同意了。

青雾山的雪一直下到九洲坛大比。

那番傲气等了许久，等到九洲坛大比都快要开始了。

那番傲气终于耐不住问：“我的令呢？”

令呢？

自然是被商行辞换掉了。

从而，那番傲气比得不再是自翊为修真界未来第一的剑道，而是符道。

那番傲气愣住，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商行辞从未正式教过那番傲气符道，时日又短，那番傲气的准备一举被打破。

那番傲气拿着黄符纸上了九洲坛大比，没有弃权。

符道大比并未禁止过用黄符纸。那是因为黄符纸是符道初学者，画灵符所用的辅助工具。上了九洲坛，谁都没想过有人会拿着黄符纸上大比。

顿时，商行辞听到四面八方而来无时无刻的嘲笑。

可他意外的是，那番傲气的第一轮大比胜了。

是惨胜。

一、二场比试，让那番傲气学会了不用黄符纸便可画灵符。

但结果有待商议，因为那番傲气的第三场比试最后关头，从所画灵符中抽出一把剑。

最后关头，那番傲气是用剑道胜的。

商议决定的重锤落在他身上。他说：“不行。即是论符道，便要以符道取胜，用剑道做什么。”

是惨胜，更是那番傲气惨败。

遥遥对视，商行辞看见那番傲气的眸子。

眸子情绪分明在问：为什么？师尊，为什么？

种种不甘归于平静。

平静后，那番傲气一如往昔给他倒茶。

师尊...师尊啊...师尊......

师尊......

那番傲气的眸子中再次有了旁的情绪。

是厌恶。

这一次那番傲气坐着，他跪着。

他眼前昏暗模糊。

窒息感愈来愈强，身上被条条捆绑，还在不断加强游走。

他扭头瞥去。

是云霄剑。

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