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将那把二十多厘米的军刀放在膝盖上,爽快点头:
“好啊。”
大家看到她的样子,不知怎的,反而笑了起来。
大概是知道,他们之间始终有祝闻这条最后防线……
就在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等待宣判的时候。
异变,发生了。
本来受伤最重、爬都爬不起来的虎哥,忽然睁开眼睛。
他上午也发烧了,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小时,他的伤势以惊人速度恢复着。
他惊异地捏了捏拳头,感受到远超过平时的力量。
于是他随意一动,连野猪都挣不开的绳索便寸寸断裂。
而此时,他与徐强等人被关在房间里。
隔着一扇脆弱的门板,屋外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虎哥压抑着狂喜,捡起马克杯,一捏。
整个杯子不是碎裂,而是被被直接成了粉末!
虎哥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地大笑!
什么狗屁祝神,从昨天到今天,这群贱人给他的耻辱,他要一一奉还!
-
与此同时。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某座里里外外都武装起来的庄园里。
男人站在一楼花园,感受着围绕着指尖转圈儿的风。
身旁的小弟分外惊喜:
“梁哥,您这是觉醒了控制风的异能?”
被称为梁哥的男人,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
他担忧地往楼上看了眼:
“阿墨呢?”
小弟摇摇头:
“没醒,还烧着呢。”
“我去看看。”
梁耀东抬脚就往楼上走。
屋里有人见到他,纷纷低头问候。
梁耀东面容沉稳、一派淡定,早已经不是年少时的咋咋乎乎。
他很快来到二楼某间房外,先是敲了两下,没能得到反应,这才动手开门。
房间里的所有光线都被遮光窗帘挡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梁耀东知道好友的习惯,并不意外。
他过去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稀薄光亮落进来,照亮床上年轻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被救世主精心雕琢后的脸庞,无一处不完美。
所到之处,男男女女无不为之倾倒。
可惜,这张脸的主人却是个心如枯井的家伙。
想到好友从小的遭遇,梁耀东叹了口气,上前:
“阿墨,醒醒,你还好吗?”
年轻男人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
梁耀东凑过去:
“你说什么?”
然后,他就听到男人断断续续地喊——
“……妈……妈妈……”
梁耀东差点儿没忍住眼泪。
十年了,阿墨从未提起这两个字,梁耀东以为他早已经放下。
结果,他竟然一次都没有走出来过。
梁耀东忍不住轻骂:
“这个傻子!”
忽然,床上的年轻男人睁开眼睛!
梁耀东慌张:
“阿墨,你听见了?”
年轻男人满头是汗、嘴唇苍白。
却以无比笃定的语气,说:
“我看到我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