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桂州唐南,对阵,粤州苏何煦;
第二场,辽州嶒云,对阵,粤州宋长风;
第三场,闵州朱国元,对阵,粤州平松溪;
第四场,琼州赵凡,对阵,赣州刘义尘;
第五场,粤州张铭,对阵,粤州青峰;
第六场,粤州绍良,对阵,赣州曾杰;
第七场,湘州林俊,对阵……段名……”
念到这,段名却突然顿了一下,抬眼扫了一眼东门璇。
“第八场,长安东门璇,对阵,粤州汪星汉。”
随着对决抽签的出炉,场下也是引起阵阵唏嘘和喧哗,这签型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而那抽到段名的湘州林俊恐怕是其中最为倒霉的一个。
“以上便是今日的八场对决,各位参赛者可听清楚自己的对手了?今日上午进行四场,下午进行四场。未比赛的参赛者,可以在一旁观战,也可以先行离去。但如果到你上场之时,人却不在,超过一炷香时间,便算弃权,都明白了吗?”段名背着手说道。
“我弃权,我弃权,我不打了,真他娘的倒霉,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让我和段名打,我宁愿回家娶头老母猪,还比武招亲,不如叫抽签招亲算了!”一位长相富态,圆脸肉胖的参赛青年脸色铁青的怒吼。
随即他对着段名抱了抱拳,毫不犹豫地跳下擂台,扬长而去。
“那位就是湘州的林俊吧?真是倒霉,抽到了段名,那确实是没有什么比试的必要了。”台下的百姓皆是唏嘘不已,摇头叹息。
“除了他,还有人想要退出吗?”段名望着离去的林俊,满脸平静,朗声喊道。
众参赛者面面相觑,倒是没有人再退出。
“哼,如此懦弱之人,也没资格站在这方擂台之上。连面对强者的勇气都没有,还妄想入我广府,真是可笑。我不妨告诉诸位,今日的比试,原定的规则,老夫只允许用一成功力。”
“一成功力?”段名的话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只用一成功力?那岂不是近乎于必赢?我的天,这林俊可亏大了呀,他哪里抽的是烂签,分明是最好的签。”台下的平四祥惋惜地瞪大了双眼。
“哼,所以说人啊,还是得有点勇气,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自己是输是赢?”青石抱着膀子不屑道。
随着议论的声音渐渐降低,段名也没再过多解释,而是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没想到我竟然是最后一场。粤州汪星汉,我记得卷宗里有写,似乎是隶属粤州郊县的一个小宗门,武功并不高,应该不足为虑。”东门璇在人群里打望了一下,却也没有认出哪个是汪星汉。
“可惜,没能和东门兄抽到一块,真是让人遗憾。”平松溪背着宝剑,走到东门璇身边说道。
“平兄这么想与我一较高下,早晚能有机会。”东门璇也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对于眼前的平松溪,他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东门璇走到一旁的候场席坐下,准备欣赏眼前的比武,而其余的参赛者,有的跳下擂台先行离去,也有的则来到候场席与东门璇坐在了一起。
随着一阵悦耳的敲钟声响起,第一场唐南对阵苏何煦的比武正式开始。
这唐南用的是一套不多见的虎爪手,招式威猛无比,一开打便以极快的速度欺近苏何煦,招招狠辣直逼苏何煦要害。苏何煦则用得是一把狭窄长刀,仓促间挥舞不及,只能疲于招架,险些被唐南逼到台下。但很快,随着唐南的体力耗尽,攻势减弱,大开大合的长刀开始占尽上风。两人武功不算高,但打的是有来有回,极为精彩,最终唐南一招吃尽被苏何煦抓到了破绽,惜败于刀下。
“这苏何煦乃是我的私塾同学,祖传的刀法名为苏家刀,武功确实不错。”平松溪望着获胜的苏何煦,随口说道。
“平兄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比试担心。”东门璇瞥了一眼身边的平松溪。
“区区一个朱国元,我还不放在眼里。”平松溪肆意一笑。
“平松溪,你说什么?真是大言不惭,一会有你好看的。”
那朱国元此时就坐在二人身后,听见平松溪这么说,也是恼羞成怒,恨不得现在就和平松溪斗上一场。
而一旁的青峰则一直抱着胳膊听着众人的闲聊,眉眼冷峻,并未搭话。
很快第二场的比试也分出了胜负,轮到平松溪与朱国元上台。
“就容在下先献丑一番,诸位稍后片刻。”平松溪抱了抱拳,彬彬有礼,背着宝剑,先一步走到了擂台之上。而朱国元则早已迫不及待,提着红缨枪,直奔平松溪对面。
随着比赛开始,怒火中烧的朱国元一马当前向平松溪杀去。他枪法也是不俗,寒芒闪烁间,快若疾风骤雨,瞬间便笼罩了平松溪周身各个角落。但平松溪却并未还手,而是不停地腾挪闪躲,一时间让朱国元久攻不下。
“朱国元,他上当了。”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青峰,此时突然开口说道。
东门璇扫了一眼青峰,望着场面的局势,隐约也看出了一二。虽然朱国元看似占尽上风,但实际上此时的朱国元,因为久攻不下,心头怒火更盛,脚步早已虚浮,枪法也逐渐散乱。平松溪根本没有用出全力,只是轻舞宝剑,便将朱国元不停戏耍于股掌之间。
“恐怕他是故意激怒朱国元的,这平松溪心思还真是深沉。”东门璇心中暗想,对平松溪更加提防了起来。当时海选之时,他就以一招出其不意惹得段名吃瘪,如今他又如法炮制,仅凭一句话,便奠定了自己的胜局,城府深不可测。
“陪你玩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结束了。三环套月,上元渡江。”
只见平松溪突然将宝剑扔到天上,左手抓住枪尖,沿着枪身一个旋转之间,已来到朱国元面前。还没等朱国元有所反应,他反手过接过空中的宝剑,在朱国元的手腕轻轻一划,朱国元登时吃痛,手心一松,枪已被平松溪夺了去。
朱国元大惊失色,踏前一步想要将枪夺回,可紧接着一抹寒光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让他再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