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但沙漠连绵千万里，它能完全覆盖得了？”墨钰质疑道。

“大鹏展翅便有千里，饕餮张口可吞日月。”姜安凡说道，“魔神阴影笼罩沙漠又有什么可惊讶的。”

墨钰被姜安凡的话怼的说不出话，她气鼓鼓的反驳道：

“就算你猜对了，我们怎么走出去？那魔神明显是不想让我们师姐妹出去啊。”

墨钰像是想起来什么，她接着说道：“不会是修炼无聊至极，那魔神拿我们当乐子吧。”

姜安凡被她的话逗乐了，但又不好说魔神不会那么无聊。可若真是魔神在此，把自己弄来有什么意义？

还是自己全猜错了。

“很简单的验证方法，我们只白日行走，夜晚一步不动。因为，或许每个夜晚我们以为自己在原地，可能已在万里之外。”

“如你这般说法，坐标就解释不了，沙漠中不能移动的绿洲也解释不了。”银岚说道。

“魔神呼吸之间，山海可换了模样，腾挪一次，改变万里地形又有何难。传说中盘古大神从混沌生出，灵气化为万物生灵，相比这些，魔神修炼中不经意带来的动静，仅仅让我们无法顺利走出沙漠，一点也不过分。”

“你要这样说，白日行走也无济于事啊，魔神夜晚腾挪后，地形不还是改变了么？”墨钰思索后说道。

“不能一概而论。”姜安凡说道，“无论夜晚地形如何改变，太阳东升西落的规律不会变。只在白日行走，便是只遵循亘古不变的规律，而不管夜晚复杂多变。日积月累之下，总是在一路向前。”

他怕师姐妹不能听明白，继续解释道：

“暗影流沙再大再广，也仍有限度，毕竟它身处东胜神洲一隅，我们就算每日只行万里，数年间也能穿越出去。”

银岚点了点头，她之前走过许多年，日夜不停，回想起来确实有诸多蹊跷。不经意的风暴时常发生，平息过后像是换了个地方。与师姐的灵性联系时紧时松，时强时弱，并不绝对。她当时还以为是师姐修炼的缘故，经姜安凡解释后，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换了位置。

她决定按姜安凡的方法再尝试一次。上千年都已过去，不在乎多几年的路程。

见师妹同意，墨钰直接盘坐在地，闭上眼睛，开始原地修炼起来。如同以往的修炼一样，她很快进入状态，心无旁骛，感受着天地灵气冲刷身躯，体会着体内灵力一丝丝冲击桎梏。

当师姐妹二人全部闭目打坐修炼后，沙漠中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万籁俱寂，姜安凡只觉一股凉意弥漫开来，时间在此刻凝固成夜，仿佛连自己的心跳也被吞噬在这无尽的静谧之中。

然后，遥远的天际隐约有一丝光出现，像是隐藏在云雾里的星星忽明忽暗地闪耀，极其隐晦，在姜安凡的眼中却又分外光明。

夜幕拉开微不足道的一角，洒下微弱无比的星辉，尽管如此，却打破夜的沉静。

姜安凡的眼睛亮了起来，金光闪动。

墨钰的眼睛睁了开来，猩红涌动。

银岚那足以荡开黑暗的双眼放出两道黄芒。

沙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