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魂的视域里，那原本温顺地攀附于谢尔体表的灵能突然爆发，如潮水般蔓延至周围，将半径二十米内的一切吞没，染成天空似的蔚蓝。

这是灵能最简单也是最难的运用，灵能场域。

简单在于放出灵能无需技巧，困难在于一般灵能者压根没有这么多灵能。

但这对于谢尔并非难题，他只是略微鼓动，灵能便遵从他的意志狂涌而出，将场域内的物理规则肆意改写。

山体上的碎石缓慢地落下，消瘦的刀客缓慢地站起，来路的灌木丛中有枪管缓慢地伸出。

一切都被放慢了，时间延展成原来的十倍。

【你这咋变成丐版时间·零了？以前没有这么弱的吧？】

没有被灵能影响的海文大声吐槽。

【这明显是加强好吧，以前我也会变慢的。按照相对论，现在的我直接加速十倍！】

发现灵能变化的谢尔反驳道。

在灵能暴走前，不受控制的灵能性质并非如此，更像是单纯加快自己的感知，和JOJO里刚出场的黄金体验打布加拉迪一样。

虽然感知到的外界几乎停滞，但自己的行动也近乎停滞，简直折磨。

重新体验灵能的谢尔，很轻易地发现了这份区别。

【你这是哪门子相对论……我超，你这眼睛，法外狂徒张三？】

被举起的海文吐槽到一半，忍不住惊呼。

【哈？】

谢尔瞄准灌木丛中的枪管扣下扳机，铅弹脱离枪管，在空中以高速路汽车一样的速度飞驰。

没有之前快了，看来离开枪的铅弹还是会受灵能的影响，倒是有些可惜。

随后横过枪身，就着光滑的枪柄观察自己的眼睛。

海文也配合地将枪柄表面变出银白色的光滑金属片。

透过金属片，谢尔看见了一双有着时钟状淡金色虹膜的眼睛，确实像是他狂三老婆的眼睛。

【你这有两只，而且只有一个指针，中间也没有齿轮，倒也不太像。】

海文仔细打量着，补充谢尔看不清的细节：

【左眼的指针指向“10”，右眼的指针指向“1”，你知道咋回事吗？】

【左眼可能是周围放慢的倍数？右眼……或许是自己加速的倍速？】

谢尔猜测着，突然感觉身体传来极强的空虚感，像是三天三夜打黑猴，用的是要排队的蒸汽助手，而且一直卡在大头一样难受：

【见鬼，我要撑不住了。】

随着灵能供应的断开，作用于世界的灵能场域很快崩溃，将正常的时间归还于世间万物。

他双眼中的时钟也随之消散，而左眼的指针在消散前，曾逆时针越过诸多刻度，重新指向“1”。

谢尔算了算，这次开启的灵能场域大概只持续了三秒钟。

以后他可以自称三秒真男人了。

“好痛……好痛啊！”

随着时间恢复正常，灌木丛中的不速之客发出哀嚎，向来路狂奔。

从那扭曲的右手可以看出，这位不速之客的右姑娘恐怕很久不能陪他了。

“没想到您的灵能竟如此强大，有着……呃，白驹过隙之伟力！”

竹玉锋快步接近，手搭在刀柄上，略微屈膝护于谢尔侧前方。

他虽然感受不到灵能，但却能看见谢尔近乎抽搐的动作片段，从而得出谢尔使用灵能的结论。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谢尔有些记不清了，但若是拿来比喻，这个词的原义好像真能用在这里。

他摇了摇脑袋，将杂乱的思绪甩出，克制住空虚感再度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