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天策马来到了骊阳侯府,将东西交给专管物件的张管家后,就要转身离去。
张管家连忙挽留道:“小兄弟等一等,且在这里歇一歇罢。”
碧天连忙推辞。两人又在原地让了一会儿,方随张管家来到一处屋内坐下。
“咱们两个侯府之前是水火不容,这次事发,京中许多与我们府上交好的家族都闭口不言,你家居然能为我们小侯爷说话,我们心里真是不甚感激啊!”张管家感慨道。
张管家主管侯府物件,多年以来也靠这个职位捞到了许多油水。整个人的身形也随着财富增长肥硕起来。可以说远远看去,张管家就似一团圆球。有趣的事,他不仅身体圆润,这个性也是十分圆滑。府中四名管家之中,就只有他可以逃过下人的刀子嘴,然而不光是府中,就连外面的人也对他多有称赞。因他体胖,不少人开始奉承他为“胖爷”。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只是愣了愣,就由着别人这么叫,渐渐地名声就传开了。
“胖爷客气了,还是小侯爷英勇,不然我们说多少也没有用。不过,不光你们没料到我们家二爷这么会这么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呢。您见多识广,咱们两府会不会就此结好啊?”碧天道。
“这主人家的事,我们可不敢妄言……”张管家忙止住议论的嘴。招呼完碧天后,他就带着一众礼物来到了秦润生处。
经过这五天的悉心疗养,秦润生终于能够下地走路了。算上昏迷的十天,她已经在床上躺了近半月的时间。平日里秦润生总是忙的脚不点地,这次一躺,补回来的休息多过了需要,只叫她浑身是心痒难耐。她心道:“果然我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享不了富贵窝里的清福。”这样一思索,心里又是恨不得捶胸顿足,大为遗憾。当然,这几天她躺在床上也没有闲着,命怀柳讲了讲原主先前的事,也将京城的背景关系理了个大概了。
张管家领着一众人带着礼物来回话时,秦润生正披着一件天水绿的长衫坐在院中。
张管家行了个礼,道:“奴才看小侯爷气色越发好了,想必痊愈也就这两天的事了。”说完,他眼睛眯起,弯成了两个月牙笑眼。敦实的背脊也弯了下来,单看他的半身犹如一只胖胖的招财猫,憨态可掬,霎是可爱。
秦润生见了他的样子,心情也明朗起来:“借你吉言,你们捧了这么多东西来,有什么事吗?”
张管家道:“吉言不敢,奴才实话实说罢了。这些东西都是京城各府听说您苏醒的消息,和着恭贺您得圣上封赏,一齐送来的贺礼。这是礼单,请您过目。”说完忙将礼单递给一旁侍候的问桃。
问桃接过,又呈给秦润生。秦润生定睛一看,礼物名称足有两页之多,上面写着什么玛瑙如意、紫金锭、凤尾罗等物什,她都看不懂。然她面上仍保留了一副镇定的模样,问道:“有什么贵重特别之物吗?”
张管家忙答道:“洛文侯府二爷送来一把紫玉柳叶剑,平准令丞送来的五十年份野山参一支。”说着,忙挥手让人递上来。
秦润生先看了看剑,形若柳叶,中脊扁茎,薄如蝉翼,夔龙纹缠绕剑身,另有紫玉嵌入剑柄,流露出华丽的意味。但唯一可疑之处,即为它没有剑鞘一类保护之物,单剑横在那里,泛着寒光。
秦润生道:“就这有这一柄剑吗?”
郭总管连忙应是。只单单一把剑,不像是送礼的,倒像宣战找茬的。秦润生思及怀柳说的洛川和原主的关系,以及后来又为原主说情等事,心道:“傲娇吗?下次打个直球试试。”
微微一抬眼,望向另一只山参,淡漠地问道:“平准令丞怎么没听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