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魔法少女’，保卫人们的安全、驱逐危险的灾厄，则是相比较而言、更符合大众想象中正义一词的职业罢了。

“……可正义，到底是什么呢？只是一串关于美好道德的模糊想象的堆砌吗？”

秦音用手掐了掐额头，她觉得自己一向对人文社科的讨论不感冒。

如果只是想成为雨级，正义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就像许长乐梦中听到的那样：【对于正义的认识恰恰是这一环中最不重要的一项，因而也就无需在意了】，只是无关紧要的一节。但如果说还有更高的追求、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必须的了。

对力量的追求依然坚定吗？许长乐如此想到。

“世俗的正义，也必然是要在世俗中才能寻找到的吧？”

“……”

“即使只是偶然间得到一些碎片的、不连贯的想法，日积月累起来，也就终于能拼出正义的几分模样吧？”

“……算了，反正我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成为雨级。”

“两件事可以同时做的嘛……”

秦音没有回答，许长乐见状也就没再在继续说下去了。

屏蔽声音的魔法只会单向的消除、模糊她们的声音，至于从舞台那边传来的歌声，姑且还是无损音质的。

小品演完，众人热情的鼓掌，许长乐也顺势拍了一会，身边的秦音也伸手拍了几下。

“你现在还是按照你当时说的那样，把生活和魔法少女的工作分开来看待的吗？”

“嗯。”

秦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不会害怕吗？我当初从你这里听到以后，其实也有做过过换位思考，可无论怎么想，我发现我都做不到。

只要在生活上有所爱，在魔法少女的训练方面，我就会忍不住的投入更多的时间，因为我担心我保护不了。”

“害怕吗，当然是会害怕的啊……”

“所以，你只是刻意不去看？”

许长乐想说自己只是把它当作是一个概率事件，联邦历史20年，城市沦陷的事情在三协会稳定、魔法少女辈出的后十年里几乎少有发生了，人员的伤亡比起从前也是大幅降低。可她又忽然想到自己的过去、想到秦音的过去。

概率再低，也确确实实的一直是有，悲剧一直都在发生，只是这一次没发生在她身边。

在不会被发现的前提下，许长乐微微用力的抓着右手胳膊。

“……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你是这样想的啊。确实，要是终日活在惶惶不安中，也会受不了。”

秦音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慢慢说到：

“或许，我也不应该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下吧。它对我的影响太大，以至于让我看不清前方了。”

灯光亮起又熄灭，在渐渐落下去的掌声中，下一曲节目登台。

夜还长，晚会此刻才堪堪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