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烈一脚踢出的那个先行傀儡,便是司徒
司徒意识悠悠转醒,一时间重新感受到痛感,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只觉整个身躯被裂开一般,动弹不得
在厅内四方竹桌睡觉的麻衣少女也是瞬间惊醒,连忙擦拭其实什么也没有留下的嘴角,快步轻跑去到屋外
屋外传来一阵敲击地面的声响,声响越来越近
司徒倒是没有丝毫不安,反而是好奇
好奇这是个什么地方,更好奇自己是如何落得这般境地
亦或说想确定自己是否安全
司徒费劲将头倾斜一侧,四处打量
在竹屋之中,都有白色的布条装饰
在靠着床头这边的竹墙上有一块台面,台面竖着一块黑色立牌
牌前两盏白烛,整个火焰燃得极高,自然是飘忽不定
其中一侧烛光突然熄灭,于此同时另一侧的火焰就壮大几分,两方火焰不停跳转,像是打架一般
这时敲地声响变得清脆,两道火焰也渐渐平稳下来
司徒一直看着敞开的大门位置,倒是有些急切一般
一根下端周围带着底座的粗大拐杖落在屋内地上,一声清脆“哒”,又见一只黝黑草鞋也缓缓踏入
眼眸之中一位慈祥老者,穿着麻衣,双眼间尽是忧愁模样
连与司徒对视之后,看见他不正常的红色眼球也没有起任何波动,只是缓缓开头道
“这里是乱石碎,还有,你欠我三十块地灵精做药钱,你也别想死了一了白了,你,还死不了”
老者叹息一声后,老人没有上前的意思
而是坐在了与司徒可以对面的竹桌一侧,说罢还转头看向了竹墙之上的台面,又看向了司徒,张了张口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屋内二人陷入沉默,两人心中自然是少不了的疑问
两个人倒是默契的很,虽说满心疑问,谁也没张开口问起来,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不久之后,那个麻衣少女端着一碗黑色汤药走了进来
双平髻下脸色苍白,双眼之中装满灵气,手里拿着的碗是平底的,隔热效果极差
但少女还是稳稳的端在手上
少女将碗稳稳端到竹桌放下,迅速抽手而出
紧紧捏着耳垂,像是温度还没降下去,又贴着自己的脸颊,交替了许久
老人一脸慈爱的看着一旁的少女,像是等着少女将手伸向自己的耳垂,特意将缩起的脖子往上抬了抬
少女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将衣角拉出来一块,避免自己再次烫到,步步向司徒走去,嘴里还不停念道:
“爷爷说早吃药才会早些好,哥哥快吃药,才能好的快呦”
此时坐在竹凳上的老人笑容更甚,两个眉毛也翘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一番弧度:
“这个药很贵很贵,抵你一条命都赔不起,你只能一滴不剩呦”
这句话依旧锋利,但话语之中都是满满的笑意
司徒也是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变化逗的内心暖暖,少女用勺子舀起汤药,吹了又吹才放心喂入司徒口中
不过这药入口中,司徒整个口齿不受控制的紧紧咬住
但嘴还是死死闭合,不让汤药洒出一滴,为了自己,为了这个活泼孩童和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家
更为了不知具体价格的,欠款
……
每过一日,司徒便叫少女在床边刻上一划,这也是少女认识的第一个字“正”
而少女只知道自己名字的读法,但读音相同的字太多太多了,司徒也一时没能准确写出
少女也很是不在意,对于自己认识字了,已经是开心不已
之后少女认识的字也越来越多,每一次的学习双眼之中都是灵光
这也让司徒觉得自己不是累赘,但在司徒心中这一点这远远不够,自己必须快快恢复过来,来报答爷孙二人
这难以下肚的汤药每天都有三大碗,每一碗的下肚,让司徒都无需再次进食,直到下一碗汤药之前
平时老人与少女在喂司徒喝碗药之后,便一起出门而去,当门外再一次传来声响,在过一刻钟之后少女便端着汤药进来,笑容一脸灿烂
看着少女肤色苍白慢慢变红,之后日益变得黝黑的脸庞,司徒心中泛起涟漪阵阵
这些日子司徒也已经可以坐起身来,身上用来遮蔽伤口的布条渐渐鼓了起来
从少女口中司徒知晓,自己是从天而降
像是被快速转动的碎石给拍飞过来的,又说自己整个皮肤之下有一种特殊东西
才不至于被碎石给拍烂,命是保住了,但是那种物质也碎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