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还来不及吃惊,再一眨眼,老者又成了粉面佳人,甚至连声音都可以肆意变化。
“小道士如此可信?”白祇最后还是恢复了原本华年男子的面容。
“世间还有如此奇术,小道信了,信了!不过一码归一码,金锁还我!”
“不急不急,敢问小道士师从何人,这七巧玲珑锁又是从何而来?”
“金锁乃是师父赠予,至于家师是谁,小道答应了师父,至死也不可说出师父姓名道号。”
“那本君怎知这七巧玲珑锁不是你盗取而来的呢?”
白秋儿一直在旁,听到父亲如此说,自是趾高气扬了起来,心里八成已经是笃定要看小道士的笑话。
但谁知小道士也不争辩,掐动手诀,本在白祇手中的七巧玲珑锁便飞入小道士的怀中。
“甚好!甚好!固然是故人之后,请问仙师……”
小道士嘴角一抿,眼眸低垂,看着手中的七巧玲珑锁,很是动容:“家师三个月前已经驾鹤西去了。”
“原来如此……”其实白祇早就猜到了会得到如此回答,只不过有些话还要从特定人的口中说出,才能了了心结。
“那道长今日来我青丘,所为何事?”
“师父让我来娶青丘一族最小的公主为妻。”
“这也是你师父临终之言?”
小道士点了点头,“不错,师父只说若是您不答应,只需拿出这七巧玲珑锁即可。”
白祈听着,继续给涂山溪知看茶,后者自然也是听出了这其中之意。
看来这小道士的师父与白祈主君似乎是有什么渊源,而且身为一名道士扬言要娶青丘狐族为妻,这落到哪里听起来都像是天方夜谭。
只是这小道士虽外表破落,但不仅有着七巧玲珑锁这等宝物,还同涂山一样,看上了小公主白梨月。
如此巧合,涂山溪知难免多想,但碍于白祈的身份,自是不敢多言,只得静观其变。
“敢问道长道号,本名为何?”
“小道怀玉,俗名林执安。”
“怀玉……呵呵,也是有心了。虽老仙师于我青丘狐族乃有大恩,不过小女还未到适婚之年,然为人之父母,不可不所计深远。”白祈思忖了一瞬继续说道,“这样,青丘山西北一千二百里有一座杻阳山,山中有一种名为鹿蜀的瑞兽,据说披上此兽的皮毛,便可子孙满堂。怀玉道长若是可将鹿蜀皮毛取来,小女的这桩婚事,本君自可应允,就当聘礼如何?”
此话一出,不仅涂山溪知,就连白秋儿都大为吃惊。
“父王!妹妹她……”
“怎么?本君说的话,难道还不作数?”
白秋儿不敢多嘴,如此一来,就连茶案旁的涂山溪知也不便多言。
“杻阳鹿蜀……既如此,小道取来便是。”
小道士行礼正欲要走,白祈在其身后补充道:“怀玉道友,来去你只有半月时间,过了约定之期,可就……”
“怀玉明白。”说罢,小道士便下山去了。
而一直目送着他远去的白秋儿,心中不停默念着“杻阳”二字。半月之期,父王以此为由,既没有驳了故人的情面,也给了变数之机。
只是这等道理,她白秋儿懂得,涂山的那位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