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
吃痛的闷哼之声被男人森寒嗓音没过,似巨石碾着骨头:
“夏侯缪萦,你要的自由,在哪个男人身上?慕淮安?还是司徒锐?更甚或孤的贴身影卫景垣?”
凝在他身上的眉眼,恍了恍,夏侯缪萦突然笑开:
“谁都好赫连煊,无论他们之中哪一个人,都不会像
你一样伤害我”
隐忍的惨痛,在这一刹那,从心底轰然崩塌,每一寸筋骨,都像是正被人狠狠扯断着,将血琳琳的伤口,按在她眼前,逼着她再也逃避不了:
“够了!赫连煊我受够了我要离开你”
沙哑的嗓音,撕裂如同丝绸,一句话,似已用尽全身的力气,但一双手,虽颤抖仿佛筛子,却仍是狠狠抵住男人的胸膛,那样凶狠的力度,像是要将长在她生命里的某样东西,生生的逼出体内一般,每推开一寸,那扎在灵魂里的刀刃,便往前送一寸,带出两分的痛来
扼在她喉咙的指尖,还维持着相同的姿势,箍在他怀里的女人,却挣扎如同一尾亟待破网而出的鱼,赫连煊望着她,她倒影在他眼里的眸色,决绝的似一块冰,再炙热的温度,也融化不了既然化不了,那就打碎了就算是毁,也要毁在他赫连煊的手里
厉眸沉沉,似掀起无边风暴的夜海,攫住眼底的人儿,粗粝的大掌,在她逃离他怀抱的一刹那,蓦地钳住那纤细的腕,一个用力,便扯着她的身子,重重的撞上墙角,他可以听到她的后脑碰在坚硬墙壁上的轰然闷响,如铁胸膛却已欺身揉上她,将她的心跳紧紧挤在他的怀中
“离开我?”
阴戾话声,如冰冻三尺,从幽森地府里飘出来,字字淬了剧毒,漫出鲜血的腥膻之气:
“夏侯缪萦,杀了孤的孩儿,你还妄想全身而退吗?”
“这一生一世,你都只能困在我的身边这就是你的报应”
薄唇如削,蓦地覆上女子娇嫩的唇,齿似凶兽,在她唇上吮吸啃咬,将满腔的狂怒,尽数度进她口中。
夏侯缪萦被他抵在硬墙与胸膛之间,心口处的空气,流窜至喉咙,与男人的清冽气息冲撞在一起,噎的五脏六腑,俱是一疼。
睁大眼睛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猩红瞳仁里,映出彼此的容颜,他与她离得这样近,呼吸相闻,唇齿相依,亲密如同两株缠在一起的合欢树,枝蔓交错,拼命勒进对方的生命里,终至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这一场亲吻,无关风月,只有发泄。
报应吗?赫连煊爱上你,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报应
垂眸,将眼底的水汽逼尽,夏侯缪萦突然回抱住身上的男人,牙关一合,发狠的咬上他灵活的舌,鲜血的之气,瞬时溢满口腔,腥甜的、苦涩的,在唇舌间辗转厮磨
男人冷郁如风暴的眸子,似卷进了这鲜血一般的赤色,望在面前女子眼中,狠绝的寒芒,炽烈焚烧,依稀可闻骨头相撞的脆响,掐在她后腰的
大掌,陡然用劲,指腹狠狠嵌进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怀中娇躯瞬时轻颤不能自抑,咬在他舌上的皓齿,无力的一松,细吟划破喉咙,甫逸进口腔,便被他裹住,尽数吞入腹中
有蒙昧水泽,从夏侯缪萦眼眶里漫出来,像流逝的某种执念,再也抓不紧。
“赫连煊放开我”
挣扎,似一条频临灭亡的鱼,明知不可能,却还是绝望的扑腾在干涸的水洼里,耗尽最后一丝气力
男人古潭般的眸子,浓黑的深不见底,映着女子决绝的容颜,像欲破茧而出的蝶想留住她,只有折断她的翅他不介意
“从一开始夏侯缪萦,你就逃不掉”
阴戾的嗓音,锋锐如刀,剐过女子的耳畔,一字一句,似利刃狠狠割开皮肉:
“夏侯缪萦你是我的”
夏侯缪萦睁着眼,望住眸底的男人,他英俊冷毅的面孔,在她眼前浮沉升落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是她一生倾心相付的良人她曾经以为,这些缠绵与缱绻,会是两个人的情不自禁原来,从始至终,不过是她自己的沦陷
夏侯缪萦不,岑立夏,你是怎么容许自己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的?
空洞的眸底,倏然浮出一丝笑,融进唇间,衬着嘴角鲜艳的血色,像开在夏末秋初的最后一朵荼蘼花,绽放出极致的妖娆
赫连煊如果早知今日永安城的那一夜,我就该杀了自己,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该有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