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
“干爹?刘伴伴,宫内不少人也称你为祖宗、爷爷、义父、干爹吧?”
“奴婢不敢!”
“刘伴伴,朕自小就由你陪着生活,皇考偶尔得见,太后那边不提也罢,怎生朕从太子变作皇帝,刘伴伴就不得力了呢?”
改了一通称呼,听到小皇帝的不得力之语,垂首跪伏的刘瑾眼中顿时现了凶光。
“干爹主子爷,非是儿子不得力,而是近日朝中尽些污蔑主子爷的奏本,儿子奴婢处理不尽,耽误了在干爹面前尽孝。”
听了刘瑾的荒唐称呼,朱厚照拿起案上奏本,一把摔在了他身上。
“狗才!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再有,朕面前玉碗里是什么药?”
垂首伏地的刘瑾没有去捡面前奏本,而是大汗淋漓的扫了案上玉碗一眼,见碗中药液不少这才战战兢兢的回道:
“主子爷前日骑马伤了腕子,这是太医院给开的药茶,主药是七叶一枝花,之前主子爷伤了,用了刘院判的七叶一枝花药茶,不消几日便好。”
听到七叶一枝花是主药,朱厚照便说道:
“刘伴伴把药喝了吧,无非你没卵子,喝了无事。自太宗文皇帝起兵奉天靖难,大明皇位传到皇考那里正好是七叶,朕这朵花,可不想结不出果子……”
听到小皇帝直说先帝子嗣艰难,刘瑾登时脸色一变,惊恐的抬头看向自己服侍了十几年的小皇帝,打着颤音问道:
“主子爷,那刘……
这药……
奴婢宰了他们!”
刘瑾要说太医院刘院判,朱厚照摇了摇头。
他要说药,朱厚照一样摇了摇头。
说道宰了他们的时候,朱厚照倒是没点头也没摇头。
“先不要杀,无非人已经押在诏狱,生生死死便由不得他们了。”
“他们有子嗣吗?”
“找几个锦衣卫悄悄喂他九族之内所有男丁子嗣一直吃七叶一枝花,这药茶的疗效刘伴伴也就清楚了。”
“案上这奏本是谁送来的,刘伴伴清楚吗?”
按下刘瑾的无谓杀意,朱厚照就问起了案上奏本的事。
“主子爷,奴婢不知。”
说着不知,刘瑾的心里却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时节能把内阁奏本悄没声送到小皇帝面前的,就只有掌印还兼管东厂的王岳了。
想到刚刚小皇帝说让锦衣卫给刘院判一干人等的子嗣下药,刘瑾又是一阵狂喜,不由再次抬头看向了小皇帝朱厚照。
“成化朝的汪直还活着吗?嗐!朕要他活着,他便要活着,给朕找来,朕有话问他。”
听到小皇帝又提到自己的偶像成化朝的老公公汪直,刘瑾不禁又是一阵狂喜。
那是建立西厂威震朝野异族的大太监,却因朝中文臣逼迫,无奈改换了名姓,正在南京净军之中养马呢!
“主子爷,汪老公公正在南京养马,奴婢今夜便派快马请汪老公公入朝。”
听到汪老公公之名,朱厚照嗤笑一声说道:
“你们这些没卵子的就是规矩多,但规矩要用在有用的地方,没了朕,刘伴伴便什么也不是了,规矩多又有什么用呢?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那王岳、还有御马监的宁瑾找个机会处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