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无尽的血海。”
“死于刀剑。”
“死于难产。”
这张纸条,他记得清楚——是在三月份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后,笨笨哭着交给他的。记得,是笨笨那次考试考砸了。她担心不能跟丁宁留在一个地方读大学,丁宁会忘记了她,所以才写了满页的别忘了我。
至于后面的话,李桐菲也解释过——三个月后就是高考,“死”是指,如果她考砸了,以后他们的接触会越来越少,她也就相当于在丁宁的世界里消失了、死了。
所谓的“宝宝”便是两人的感情。
说的过去,但丁宁总觉得怪怪的。
每次当他看见这张纸条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是失去了些什么,又像是在担心会失去些什么。
一张张看过去,丁宁又重新将纸条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钱包。
……
蓉城。
倒也不算堕了“火炉城市”的名头,刚从机舱走出,丁宁便感觉一阵热浪袭来。火热程度跟湘城比起来,没有半分逊色。
俩人一下飞机,便看到了颜宁安排的接机人员。
“阿宁,你说的这个朋友,我应该不认识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
李桐菲戴着一顶太阳帽,听到这句话,轻轻吐了吐舌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安。
“那不废话,现在是七月份诶。他们一个个还穿着黑西服,连行李都不敢让我们提,这搞得像电影里的保镖一样。他家是不是很有钱?”
丁宁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们家,应该是开什么道观寺庙的吧。我也没细问过,应该只能算是小康家庭。”
丁宁觉得自己这种判断也没错,正常来说,能被洗脑或者就读这种野鸡学院的,一般都是家境不算太好的。换成有钱有势、名利双全的家庭,就算用钱砸,相信砸一个学历出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道观寺庙是挺赚钱,不过那东西还能私人开的吗?”李桐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勉勉强强相信你吧!”
下一秒,所谓的信任瞬间荡然无存。
李桐菲指着那车头立着明晃晃金色飞天女神的劳斯莱斯幻影,无语地笑着:“丁少爷,你家得多有钱?这种家庭叫小康?”
“嗬嗬嗬,可能是租的车呢?”
“丁先生,李小姐。请上车。”黑西服大汉戴上白手套,欠身打开了车门。
……
“丁先生,李小姐。我家小姐现在还在京都,后天一早过来。今晚已经在隐逸山庄为两位安排好了房间,请问两位近两天可否有安排?”
司机一边说着,一边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着后座。
但越看,他越觉得心里疑惑。
若说长相,女生倒是漂亮,男生倒是长得平平无奇,怎么看不像是小姐喜欢的类型。
身上的衣服没有品牌、没有版型,就是几十块钱一件的普通短袖。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质,眉宇间十分稚嫩,好像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那种清澈高中生。
而且,两人上座后,好像还有些不自在。
这怎么看都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寻常学生,为什么小姐会对他们这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