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集会,三伏院休息处。
沈同裳瞧着自己两位发小,明明前两年还大言不惭“仙途之上,一切情爱皆为虚妄”。而今却跟自己争起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家伙来。
这脸打得,可不是鞭炮似的响亮吗?
“海平铁树开花也就罢了,潮生,你怎么能跟着胡闹呢?”她将手环抱在胸前,眯着眼瞥向炼剑门方向。
那方,众门人簇拥着一名看起来天性活泼,十分平易近人,背后携着柄冰蓝色轻剑的女子。
“你也不是年年都来论武集会,好不容易见上未婚妻一面,怎能三心二意。”
听着沈同裳的戏谑,时海平破天荒没有维护自己的妹妹,反而跟着点头,劝道:“事关不烬圣地与炼剑门今后的来往交情,潮生,还是少与墨箐学子接触为妙。”
这两人在自己跟前一唱一和,打小就没有这么和谐过,时潮生表情古怪,难得冷下了脸。
她的眼神在发小沈同裳与阿姐时海平之间来回晃荡,最后悠然道:“要论起这些长辈们不做数的调笑,怎能不提你俩间……”
“打自小裳儿还在灵胎中,就定下的娃娃亲呢?”
“谁跟死洁癖娃娃亲!”
“潮生,慎言!”
虽是一出好戏,却没几个人敢近距离观看,都是悄悄竖起耳朵,静静听着这算不得争吵的争吵。
不烬圣地、世雷宗、炼剑门、曲锁派,这四大势力关系极好,彼此间的联姻也很常见。
这三人会打小生活在一起,感情如此融洽深厚,也未必不是抱着这样那样的心思去撮合的。
只是初伏都院学子们联想到院内口口相传的“时二姐妹与丹峰真传你追我逃之趣事”再结合沈少主那疯传炙州的心上人传闻,顿时脑补了许多该有的跟不该有的剧情。
尤其是日之院的众人,没来得及跟墨箐打招呼,倒是先吃了第一手的八卦。
曾琪低声道:“果然天才之间都是互相吸引的。”
长孙易则是白了她一眼:“你倒是一点不担心,若阿箐真被这三人瞧上死磕,日后怕是过不上清净的生活了。”
常常炸炉吊儿郎当的学子摊了摊手:“反正我给海平师长投一票,论地位,沈少主姑且还得让一让,就更别提潮生师长了。”
一旁月之院的学子听着听着有些不服,当即站出来驳斥道:“地位在真爱面前不值一提!潮生师长未必会落人一头。”
“妹要尊姐,怎么可能与亲姐姐抢夺心悦之人!”
“只要是真心在一起,这等迂腐的礼教习俗,不遵从也是应该的!”
三伏院中另外两家的院生学子看得傻眼,她们不过是心下悄悄去猜,日月双院倒好,都快踩到当事人的脸上去讲了。
原来初伏都院丹峰的那位天才竟如此风流,引得众天骄尽相折腰,为她争风吃醋。
奇观……奇观啊!
面见过大师傅后终于找到个清净地方休息的墨箐,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论武集会上出了名。
她躺到小床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打了个哈欠。
方才硬是从颜染那里薅了巨量未经处理过的粮食果实,全都扔进了精神气海里喂食饥肠辘辘的幼兽。
气得那无脸女鼓着腮帮子就赖在了床边,盘坐着闭目养神,像是发呆,反正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