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睡过了。”

乔羿的话像个炸弹，轰的陆小夏当场就跳了起来“什么？！”

想到乔羿那副瘦弱的样子，又想到梁应骁那副身板，陆小夏像被拐跑女儿的爸，眼睛冒着火气“你们睡过了？！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们都没在一起，怎么能睡一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周围人被陆小夏的声音吸引，隐晦的视线上下扫视着陆小夏。静悄悄的竖着耳朵。

乔羿皱了皱眉，不知道陆小夏为什么突然暴起。

“乔乔，你...知道不能这样吗？等等，你说的是单纯的睡在一起是吧？就睡一张床上。”陆小夏压了压声音，又怕自己的反应吓到乔羿，同时也升起了一丝希望。

“不是，就...做了。”乔羿不是小孩，不可能连陆小夏的话都听不懂，虽然不知道陆小夏为什么好奇，但乔羿也没有什么羞耻的想法。

陆小夏握着手机的手掌用力收紧，烦躁的走来走去。

“乔羿，你是真傻还是不知道，普通朋友能上床吗？我今天可看见了，梁应骁和段乐槿暧昧着呢，他玩你跟玩狗似的你懂吗？”陆小夏本来不该说，也不会说这种话，但乔羿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和记忆里的样子重叠的太多了。

再被骗一次感情，陆小夏怕乔羿会疯。

“乔乔，你想和梁应骁在一起吗？就像我和阿闫一样。不只是生活在一起，而是恋...”陆小夏猛的一顿，自己和仲闫一的情况，和乔羿梁应骁相差太多了。

乔羿和梁应骁真的能在一起吗？陆小夏也不敢说了。

“小夏。”

“恋人会分手，结婚会离婚，梁应骁是我哥哥，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陆小夏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的站着，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这样不对，但是...怎样才是对的呢...

乔羿不知道，因为没人教他，陆小夏也不知道，因为他不是乔羿，没办法感同身受。

陆小夏不能拿自己的经历和见解要求乔羿怎么做。

和乔羿的通话草草了事，陆小夏坐在椅子上许久，也没想出什么。

乔羿和梁应骁面前的阻碍不只是同性别，还有横跨在两人面前的，名为家庭伦理的横沟。

...

乔羿挂断电话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或许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会和梁应骁有什么未来。

就像乔羿说的，朋友会分开，伴侣也会分开，梁应骁是他哥哥，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就算有些许的不甘，但能捆在一起一辈子，也足够让人疯狂了。

...

梁应骁不知道乔羿和陆小夏聊了什么，回了学校后，还是照常和乔羿联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天气转为寒冷的时候，陆小夏顺利通过了法语c1考试。

枯黄的落叶打在玻璃窗上，又直直的掉在地上。

“小夏，你又生病了？”教授垂着头，看着戴着口罩，拿着画笔还有些颤抖的陆小夏，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陆小夏顿了一下，用左手扶住右手手腕，抬头看着教授，白皙的脸上眼底一片青黑“我已经好了，老师。”

“你啊，这么拼干什么...你也知道，今年留学名额就六、七个，硕博研究生都挤破了头，本科生很难有机会的。”教授是很欣赏陆小夏，但也不赞同学生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