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夕沉默不语,护着短裙以免走光,干脆利落坐上车后座。
抬手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膝盖并拢,纤细小腿微微斜着。
忽略掉发型,坐姿优雅无比。
那么亲密的拥揽动作,她又不是傻子,隐约能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
不该这样的。
陆修承不是哥哥,她才不想认。
不对。
就算是哥哥,也不能搂她。
更何况是闹掰了的死对头,关系很僵的那种,她怎么能容忍他随意搂她。
不是揽肩,就是搂腰。
今天穿的上衣比较贴身短小,凹出身材那种,男人的手毫无阻隔贴在腰上。
太出格了。
小小的镜子里倒映出鸡窝般的头发。
啪地一声。
楚宴夕盖上镜子,坐直了身体:“有没有搞错,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出门之前精心做的发型,全毁了。
陆修承视线轻飘飘掠过她脑袋,落在她身上,短裙站着还好,坐下像是盖不住,短得离谱,两条又白又细的长腿晃眼勾人,脚裹在漂亮精致的高跟鞋里。
每一寸都在撩人心弦。
只看了几秒,他手上的西装外套盖上去。
楚宴夕捏着布料,指尖动了动,没扔回去,理所当然地盖着。
她随意瞥他:“这个时候知道装正人君子了?”
陆修承蹙眉。
见她视线扫过自己的手,明白她的意思。
他倒没太在意,修长的指轻轻摩挲一下:“我在你面前没放肆过,谈不上装。”
楚宴夕:“?”
他就是很装。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
都贴着她、搂她了,摁怀里的动作熟练得不行。
这叫没放肆?
他还想怎么放肆?
陆修承沉寂的眸子映着她,眼神顿了顿:“出国留学几年还没消了你的气?”
楚宴夕倚靠着软乎的背椅,指尖绕着长发,对着他的眼,说道:“气没消,眼睛亮了不少,能看出某些道貌岸然的男人。”
装作温柔沉稳的哥哥,实则背地阴暗无比。
偷偷撕她情书,还跟老头打小报告她早恋,用词极其看不起。
楚宴夕全然忘了自己误会他时,做的一系列“好事”。
如今又拿出哥哥的架势想训她。
她可不会再上当了。
道貌岸然?
陆修承脸色微不可察地一暗。
听她这话,像是把他跟顾聿琛当成一伙人对待了。
陆修承轻描淡写道:“我看你眼光没多好。”
楚宴夕:“……”
陆修承静静凝视着她:“穿成这样,跟顾聿琛的人纠缠不清?”
楚宴夕反问:“我这样算哪样?”
陆修承不点评。
只是在心里暗自添上,漂亮得轻而易举,尤其吸引男人目光。
顾聿琛在那里。
容不得他多想,她心底是否存了别的不可言说的心思。
楚宴夕手指把玩西装外套上的扣子,好整以暇问道:“你干嘛老是管我的事?”
陆修承眉心微动:“楚家对我有养育之恩,你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令整个楚家沦为旁人笑柄。”
楚宴夕:“……”
她瞪着眼:“陆修承,你骂我丢人?”
“没有。”
陆修承眉心再度皱了起来,不喜欢她连名带姓喊自己名字。
语气太过疏离生分。
如果亲昵点,他不会多说什么。
半晌,陆修承平静地看着她:“宁宁,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