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何依依赶紧按照宋老夫人的交代一一安排。
庄子上一时间又回到了逃荒时期的戒备状态。
好在逃荒的那段经历到现在也没有过几年,很多人都还保留着训练的习惯,再加上武师傅的教学,庄子上有超过百人都会写拳脚。
也就是何依依和村长管理有方,不然这跟个土匪窝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一直没有传出消息,没有报丧,也没有喜讯。
但是有点眼界的人都看出了局势的紧张。
书院暂停了旬假,许多铺子生意都变得冷清了许多,甚至有的直接关了门,街上的叫卖声也少了,大伙都行色匆匆。
正事花团锦簇的夏日,却少有郊游踏青,游湖赏景的雅致。
小食集里的食客已经少了很多,多数富贵人家都是让小厮来买回去吃。
何依依和宋澜坐在临街的雅间里,看着日渐萧条的街道。
“听说今日官道上又过了一队兵士?”
何依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宋澜顺着何依依的视线看去,一个年轻夫人拉着个七八岁的孩子急冲冲的进了屋子。
“约莫五百人上下,都是骑兵。”
“这是第几队了?”
“第六队。”
谷阳城距离京城仅仅百余里,东南和西南进京的人都要经过谷阳城,也算是个战略要地。
从这一个月来来往军士的情况看,京城的局势确实很紧张。
“幸好官道不经过城里,不然更要人心惶惶了。”
两人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骚乱,何依依和宋澜对视一眼,赶紧下楼去看。
大厅里,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跌坐在地上,端着个杯子大口的喝水,客人们惊慌失措,有的远远缩在角落,有的已经跑出了店门,也有些胆子大的,围在不远处看着。
店里的伙计站在那人不远处,看样子是要等他喝完水询问情况。
宋澜将何依依拉到身后,自己上前查看。
伙计见宋澜来了,赶紧起身低声跟宋澜说,“老爷,他伤得不轻,是刀伤。”
宋澜点头,来到那人旁边,“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那人喝完水喘息了一会儿,才抬头对着宋澜说,“这位老爷,我外出遇上盗匪,盘缠都被抢了,能不能留我休息一会儿。”
宋澜眉头微皱,“你伤得不轻,我送你去医馆吧。”
那人却没接话,从怀里拿出块布巾,扎在胳膊受伤的地方。
“我身上的银钱都被抢了,没有钱请大夫,老爷容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宋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死死盯着这人,不放过任何意思表情变化。
“诊费我可以替你付,你这伤拖不得。”
那人却并没有把视线留在宋澜身上,他不断地环视四周,有些敷衍地开口,“实在不敢,这我还不起啊。”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围在周围的人也都能听得清楚,何依依躲在人后,看着宋澜的表情没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