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9月12日，太阳照常升起，世贸中心双子塔成了地球上的绝版建筑。

下午给吴姐打电话报了订单后，陈最带左柚偷偷爬上红砖楼的楼顶，吹秋风，看风景。

小操场上的新生排成一个个墨绿色的方阵，边缘有零星高年级的男生在踢球，再远的大操场也是一样。

整个校园黄绿斑驳。

夕阳另一头，是影影绰绰的凤凰山。

左柚笑个不停，还说田甜和管晴回去也在笑。

原因是昨晚陈最唱的那首歌。

《孤独的牧羊人》，约德尔调的经典曲目。

无论他再怎么解释这首歌其实很有难度，可在奈斯那满堂哄笑的一幕，还是让小柚子回味无穷。

左柚问陈最为什么想要唱那首歌给自己，他也说不上来。

其实，后世他经常一个人去唱歌。

开心就唱这首，不开心就唱另外一首。

都是与乡村有关。

昨天他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很想逗小柚子开心。

她一笑，陈最觉得自己很放松。

从台上下来后，左柚给了他奖励。

一个吻。

吻了脸颊。

众目睽睽，意味着他们之间感情的进境。

在楼顶坐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左柚抱膝，将头靠在陈最的肩膀上，又抓着他的手，抚上自己腰间。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

她的腰软软的，纤瘦，有温度。

“另一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总记不住。”左柚问。

陈最说：“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以前都不知道你会弹吉他呢。”

她仰起脸，微笑看着陈最。

陈最笑着，没说话。

北漂第四年，他学会了吉他，现在的他，的确不该会。

晚上，活动室继续放电影。

昨天说要交入社申请的两个姑娘失言了，原因是管晴回去之后把她们都强行纳入了女生部。

左柚、齐不扬、路遥和楚轩，正式进入勤创部。

陈最把他们的申请表递交到团委后，正式下发了工作安排。

除了楚轩白天还要军训之外，其余三人要去收发卡套的订单，再就是一定要维护好放映室的秩序。

娱乐片可以看，黄片坚决不行。

他们不明白陈最为啥要继续免费放片子，陈最说为了声望。

从这晚开始，他去网吧没日没夜呆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回来时，憔悴的样子给左柚心疼坏了。

小柚子带他吃了顿三荤一素，让他赶快回去补觉。

睡了三个小时，醒时天已黑。

齐不扬和路遥还在活动室，寝室里只有刚刚结束军训的楚轩坐在凳子上泡脚。

楚轩见陈最坐起身，蓬头垢面的样子比自己天天被操练还憔悴，不忍地摘下耳机，跟他说就算游戏再好玩也不能这么熬，还说自己白天跟家里要了几副滋补汤的方子。

“有时间让嫂叽在活动室煲出来，给你补补。”

陈最打了个哈欠。

他不是去玩游戏的，而是去撬自己第一任老板的墙角。

他摇摇头，从床上跳下来，咕咚一大杯凉白开，精神不少。

拍了拍楚轩的肩膀说：“不是玩游戏，用电脑做些别的。”

做别的？

男生用电脑除了打游戏不就只有看片片了么？

嫂叽辣么好看，大哥还看毛片？

见楚轩眼神飘来飘去，陈最就知道他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