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听闻祖母这样说,只好装作难为情的样子,“没想到在爹的眼里,我终究不如玉筝可爱一些,那也算了吧,我不要就是了。”她正当站起身,听闻此言的林长策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他就纳了闷了,平日里一言不发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的晚儿今日竟是如同走火入魔一般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事儿给捅出来!
“也不是……”他伸手找补,“这样吧,琴依旧给你做,华服一下子也做不出那么多,婢子嘛,你可以问问你母亲。”
他一个眼神递给施氏。
后者自然应允,语气温婉大度:“晚儿小姐,你傍晚后便可来我院里,我叫布庄里面的伙计来给你量体裁衣,琴自然也会给你最好,婢子我还可以给你增添俩人,但是范阳老师一样的琴师大家,再找一个给你那其他的林府女儿又该得说闲话了,这样怕是不妥,而且,这范大家也是看中玉筝有这个天赋才愿意教导的,也不是随便哪个小姐去请便可以请到的。”
“这有何难,你直接让范大家一并教了便好。”
施氏语塞,你这黄毛丫头我都说了,范大家不是谁都可以教导的!
一边不说话的林玉筝插了嘴,“嫡姐,你别以为范大家是那么好求的!当初我去请求的时候也吃了不少闭门羹,也是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恳切真心地求学之下,范大家才答应的,就你?范大家的门你估计都进不去!”
“哦?这样啊!那可真是遗憾。”林晚自顾自地站起身,“那我也统统不要了吧,看父亲急切的模样应该是想早点结束回去和母亲妹妹弟弟在一起尽情享受一家子团圆时刻吧,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只能回到我那孤孤单单的院子,与我那个小丫鬟一起吃个庆祝的晚饭罢了。”
此话一出,林长策顿时感到难堪。
这个林晚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施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正欲说话,被老夫人一瞪眼,她便闭了嘴,“晚儿啊,你要是觉得孤单,可以来我院子,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多谢祖母,只不过晚儿恐有些顽劣,怕影响您休息,不妥,我还是回去我自己的院中罢了。”
老夫人瞧着府内那么多人看着示意了一下林长策,后者咳嗽一声,“今日旬试便到这里了,大家都回去吧。”
众人走的走散的散。
走时众妇人脸上毫无波澜,内心倒是好奇得紧,这下子府内又有好戏瞧了。
林玉筝想留下看看林晚到底还想要什么,却被施氏一把拉走。
“娘!”
施氏眉眼一冷,低喝她:“回去再说!”
待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老夫人这才冷下脸,重重地将茶盏掷在案上,望着林晚,“好了,众人都走了,你就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吧?”
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自然知道林晚提出这些不可能一时间实现的要求只是铺垫,真正想要的还未真实说出,所以她才把她留了下来。
林晚看着林老爹也疑惑地瞧着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站在厅中央,“祖母阿爹,晚儿所求得并不多,今日见父亲对与溪弟弟疼爱的目光晚儿心中难受至极,晚儿也有一个弟弟啊,他待在外面郊区的庄子里生死不明了,晚儿甚是想念。”
林长策被林晚这一提醒才忽然想起来,对啊,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嫡子长年在外,竟然忘却了。
林老夫人自热是知道林晚的弟弟为何会被送出去的,去岁庄子里的人来报说小公子已经病入膏肓,怕是命不长久矣。也罢,如今那孩子恐怕也剩不了多少光景了,且让他们姐弟团聚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