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又道：“上官金虹已经死了，就连隐居避世的沈浪也与你有过交手，如今这江湖想来已经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我猜至少十年之内，兵器谱排名都不会有所变化。”

又一次听见兵器谱排名，宋余依然不以为意，他向来不认为排名能说明什么，只有四个字形容最为贴切——仅供参考。

就像上官金虹打败天机老人，他也可以在未登榜时击败吕凤先。

至于李寻欢所说，谁知道呢，未来十年这江湖的模样？是死水一滩，还是波涛汹涌，才不管他。

宋余已不愿再耗费时间寻找等待，沉默半晌后，冷清道：“这里没有，那就到别处去。”

“别处？”

李寻欢一时间懵住，没明白宋余的话。但他瞬息之间便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

“是的，别处。”

宋余点头，又道：“就是你所想的别处。”

“不是关内也不是关外？”

“没错。”

李寻欢低下头，思忖良久，看样子好像一时间难以接受，“我就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宋余眉头轻挑，问道：“怎样的人？”

李寻欢道：“有趣的人。”

说完，在宋余错愕的目光注视下，李寻欢畅饮一口酒，哈哈大笑。

“所以……阿飞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与你比剑了。”

“也许还有机会，也许没有了。”

李寻欢微微一怔，晃了晃快要空掉的酒瓶，叹息道：“若早知道……就该和你喝上一杯。”

宋余忽然笑了，“现在倒也不算晚。”

“你一定要离开。”

“是的。”

“真这么急，不能再多呆些时日？”

“不能。”

宋余瞧见李寻欢那副努力想将悲戚隐藏的模样，笑着厌嫌道：“你怎么如此啰嗦，一点也不爽利。”

李寻欢连连叹气，口中念叨着：“啰嗦一点并不过分，我向来如此。”

言语间，他从袖中掏出一柄飞刀，递到宋余眼前，打算送给他。

宋余毫不客气地收下，回道：“我可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

李寻欢轻摇头，只道：“那就陪我好好喝上一杯。”

是夜，两人在庭院里，都喝得酩酊大醉。

等李寻欢清晨醒来时，已寻不见宋余的身影。

只有空空的酒坛下面，压着一纸房契和些许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