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赶来的大夫却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毕竟大夫都是男儿身,怎么好进入侯府内眷的房间,在门口着急的转来转去,不时看看房间里,但是再着急碍于礼教,也未踏入房内半步。
房间里,焦急等待总是不见大夫来,让屋里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而在房间外的曹妈妈,安顿好府里的一切,心中着急夫人的情况,急匆匆往室内而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在门口打转的大夫,就在自己一只脚刚准备迈入房门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拉住。
猛然遭受拉车的曹妈妈,根本没有去想拉自己的会是谁,张口就要斥责那个拉扯自己不张燕的东西的时候,门口如热锅上蚂蚁的大夫先着急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两位夫人…”
听到对方如此问,曹妈妈才定睛看向对方,原来是大夫。毕竟老大夫早上来请脉的时候还好好的,可现在却如此狼狈,曹妈妈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屋内,真的是一言难尽。
曹妈妈哽咽着,努力将自己心底的情绪压了下去,化成了一声叹息:“哎,我家夫人听说二位少爷偷跑出府,还没带下人,一着急才…”
曹妈妈用手试着眼角刚溢出来的泪花,自己是跟着夫人嫁到侯府的,二位少爷也是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府里这情况,想着夫人如今的情况,再想着那两位不听话的小祖宗,曹妈妈心中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又看了一眼屋内夫人现在的危机情况,心中的悲苦又只是一声叹息。
大夫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唯有用尽毕生所学,只希望可以在最危机的时刻能保住侯夫人才好。在这京城之中,没有人不知道她是个好人,是个善人的,京城原本就是贵人云集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得到权贵们的认可和示好的,但是国公夫人却做到,可见一斑。老大夫此刻心中无比紧张,只希望国公夫人不要有个什么三长二短才好,同时也希望两位少爷尽快归家,那两位少爷他是见过的,那是两个长相漂亮,非常聪明讨喜的二个孩子。从来都不会乱跑的,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不带下人就出去了,哎,老天爷从来不知道怜悯世人。
毕竟是主家,有一些话还是不好说出口的,两个人默默选择闭口不言。就各自伤怀的时候,稳婆急晃晃从内室奔出,一脸的紧张,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之色,伸出来的两只手上全是血,一出门就看到大夫和曹妈妈,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什么礼数了,大喊道:“不好了,夫人见红了!姑奶奶也发动了。”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她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不然这么高的门第也不会去请自己来了。经验如她,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同时给两位身份尊贵的夫人接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夫和曹妈妈对视一眼,事急从权,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人命要紧,曹妈妈一把拉住老大夫的胳膊,就往里面走,老大夫被曹妈妈拉的踉跄一下,可考虑到如今的情况,救人要紧,老大夫也不是那种顽固之人,被曹妈妈拉着,跟着稳婆,快速向着内室而去。
一进房间,大夫也不用别人说,直接将药箱放下就开始把脉。
曹妈妈站在后面急的满天大汗,一边看看国公夫人,又跑到另一边去看姑奶奶,看着大夫带着稳婆想办法稳住两位夫人的情况,自己只能干着急。
曹妈妈忽然不知道行到什么,直接冲着西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眼神虔诚的仰头看着天空,小声地说着:“菩萨,定国公花家一直镇守边疆,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请,求求您,保佑夫人,保佑二位公子…”后面的声音全被抽噎所代替,曹妈妈砰的一声磕在地上。
而府外寻找二位少爷的人,已经分成四队,分别在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去,依然没有找到花家二位少爷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