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郦哭丧着脸,轻轻摇了摇头。
一个魁梧的壮汉看了一眼棠郦,压低声音对周围道“我听说啊,这里阴阳交界,大鬼小鬼可多的很,临走还要捞一波”
“噢,都捞的什么东西啊?”有人好奇的问到。
见有人来了兴致,壮汉继续说道,“那自然是什么贵重捞什么,什么金银珠宝玉器文玩,一概是照单全收”
“啧啧,这样子只怕下辈子还得投个鬼胎…..”
“是啊是啊”周围的人听了壮汉的话,也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只有棠郦还愣在原地,目光幽远的看着天空,陷入沉思。
长夜未央,陶然居里一派灯火通明,却再也传不出棠郦银铃般的笑声,冷冷清清中,只听见阿荷捧着主子的画像小声的呜咽。
“公主...公主..“
脚边传来了喺喺嗦嗦的声音,阿荷低头一看,却是那只跑出去半天的和棠郦一样性子的猫咪琉璃,低声叫唤了起来。
一身漂亮白毛的琉璃,平日里是棠郦珍爱的宝贝。连棠郦都舍不得责怪它,此刻阿荷的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巴掌朝着琉璃挥舞了过去。
“都是你害的!害的公主被责罚,我们再也见不到公主了“阿荷越想越伤心,嚎啕大哭起来。
琉璃认真的看了一眼阿荷,灵巧的跑开了,只是这一次,它的眼眸望着陶然居的大门,越跑越快,向着大门外直直飞奔过去.....
渺渺天际,彤云渐渐被乌云覆盖,棠郦望着头顶的天空,第一次感到命运的无常,一种大势已去却又微微的沮丧。
原以为自己一生一世都会在那云端之上,做个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女,不曾想曲宴也有散场,如今就是终止的时候。
棠郦的泪无声流了下来,站在奈何桥边,却是无可奈何。
世事万象,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有人提着包袱春风得意的从那老妇的房里出来,一张喜悦的脸好似扬眉吐气,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
“哈哈,以后你们见了我,要叫青天大老爷,本老爷又要加官进爵啦”
“疯啦疯啦,这人真的疯啦“外面的人群酸溜溜的冲他摇头,一半是羡慕,一半是嫉妒。
房里的烛火又亮了。有人提着剑走了进去。
那人头带一副斗笠,半遮着面容显得神秘莫测,在桌边小心铺展开随身的包袱。
桌上的金银珠宝小山似的堆着,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原来真正的珠光宝气,才是璀璨夺目暖人心脾。
“东西准备的还算齐全,还请您笑纳”烛影摇晃,那人影藏在阴影里,只有唇角微动,微微启唇说话。
虽然见多了进贡的金银宝贝,那老妇还是暗暗吃惊,凝视着对面的人影沉默不语,那人迟疑了一会,继续说到——
“昆仑山的五色玉牌,最是上乘,您是知道的,瞧瞧这成色和手感”说罢递上一块白黄粉赤紫色的五色玉牌,闪烁的光彩让人一见倾心,过目难忘。
“好玉,是块好玉”摩挲着那块玉牌,孟婆也忍不住点头。
好一块温润如脂的上等玉牌,缠枝纹密密麻麻缠绕在四角,上面刻着七的字样,透出隐隐的华贵之气。
对面的人影露出得意之色。须臾之间,身后现身出的一条细长蛇尾,按捺不住甩了几道弯。
原来是个蛇形鬼畜,孟婆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