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一段时间，季存卿觉得时机成熟了。

季存卿向副驾驶上的梓铎发问：“恶孽之形那家伙好像是冲着你来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梓铎有些困惑地答道：“恶孽之形，那只可怕的丧尸吗？你起的名字？没想到侦探先生还意外的中二的嘛，不过倒还是挺贴切的嘛。”

男人脸一黑：“回答问题！”

女孩收起轻笑，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因为……我是逃出去的人？这些逝去之人的残存意识怨恨得以幸存的人，文艺作品里都是这么设定的。你……真的确定它锁定了我？”

男人意识到女孩可能真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就不知道，别瞎扯。在牵制那只丧尸的时候，我发现在攻击我们之余，还总是有要冲向你们那边的倾向，你们另外两个和这里又没有什么交集。”

女孩低下头，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沉声道：“既然发现了这件事，你就没想过丢下我吸引它的注意力吗？”

男人似是恍然大悟：“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

女孩有些不满：“别打岔，你不会想不到的，像你这样敏锐，还拼了命地想活下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男人还在扯开话题：“哈哈，你这么了解我吗？怎么感觉你都快比鱼雷那家伙还了解我了。”

女孩脸一黑：“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我明明跟你学了怎么扯开话题的……好吧，你想听更客观的还是更主观的。”

女孩稍稍有点笑意：“没事，我也和你学了要怎么把话题拉回去。两个都说说看吧，我都想听听。”

男人定了定神，开口道：“客观嘛，我觉得还没到那种时候，而且你个小身板能顶几下，说不定，它吃完你之后，接着追我们来了。主观嘛，我其实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聊得投缘的人了，都说高山流水觅知音嘛，就算要丢，也得再多聊几句发挥完剩余价值再丢。”

女孩扭头看向窗外：“你果然还是你。”

男人有点没听懂：“啊，什么意思，我什么我，当谜语人可不好啊。”

男人仅能看到女孩的一点点嘴角，女孩的嘴角弯出一个奇怪的弧度：“说侦探先生你始终如一呢，是好话呢。”

男人觉得女孩也算比较熟悉了，就没太在意：“这样吗？怎么感觉你在阴阳怪气，算了，行吧，你能接受就行。”

……

在加足燃料之后，众人都是放下心来，开始比较安心地前进，只是恶孽之形还缀在车辆的后方，只是习惯了之后，比车辆速度稍慢的丧尸逐渐变成了熟悉的景象，众人也就司空见惯了。

“鱼雷，你说的距离到了。”季存卿对余磊说道，据说是因为余磊的朋友是一个比较神经质的人，到了其势力范围外围就要由余磊这个熟人来联系她，否则可能会被当作入侵者驱逐乃至消灭。

“我知道了，我来联络她。”余磊回复道。

随后，他从自己的武器箱的底部翻出一个看起来像砖块一样的短程通讯器，把通讯器调到特定频道，随后在一阵无信号的噪声之后，通讯器中传来一个成熟妩媚的声音：“何者傲立于此间。”

“这是在对暗号？”季存卿揣度。

余磊开口回复道：“净濯尘世之莲，秩序再造之主。”

季存卿差点一下子把车开到沟里去，这人也太会给自己贴金了吧。

季存卿微微侧头，发现副驾驶的梓铎正低头憋着笑，眼睛几乎弯成一条线。

女孩转头看向后排，发现红发女孩似乎有些不太听得懂这些有点弯弯绕绕的语言，露出一副有点困惑的表情，而金发的大小姐应该是听懂了，微微露出一副难评的神色，似乎通讯器对面的人和自己的想象有些不太相符。

说到语言，这是一个[万有之域]比较特殊的地方，似乎在这里，你无论说什么语言别人都能大致明白你的意思，哪怕是自创的语言，只要逻辑自洽，别人也会下意识地听懂，在听懂的同时，还会模模糊糊地获知语言的一部分特性，下意识地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