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心思已全被打乱,这个秘密既然知道的人已然不多,何必再让她知道呢
也许,也许是他担心她知道真相后,看不起他——他只是个洗脚婢生的。
“周全真多嘴。”他小声抱怨。
“您别怪他,他看着你难受,眼睛都红了,是我求他,他才告诉我的,你不是说我们情投意合吗?若您对我还有所隐瞒,我怎能倾心相付呢?”
李昭昭坐起来,扭身背对她,无师自通学会撒娇拿乔,等着顾枫来哄她,可等了会儿,一点动静都没。
她正尴尬,忽的听他沉闷道:“你今晚好像跟平日不同。”
李昭昭心提到了半空,慌得手心出汗,暗道,难道被他看出什么来了?难道他发现我去过天牢了?!
正欲再说些什么敷衍他,谁知他猝然从后抱紧她,似笑着,“孤以为这些话你永远都不会对我说,我从小就带着这股味道,能得你喜欢,你不知这对我有多重要。”
他突如其来的柔情,让她身子发僵。
又听他继续道:“曾经我怨恨老天爷让我这么特殊,如今我感谢老天爷,以后我也不会再饮药压制了。”顿了顿,他声线由温柔变沉稳,“反正也等不了多久了。”
“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很多事孤再慢慢告诉你。”
李昭昭听出来了,他始终还是不愿意说刻意隐藏这股味道的原因,对她仍旧生有戒备。
他越抱越紧,脖颈处都是他烫得惊人的沉重呼吸,她感到不妙,果然下一瞬,他放在她腰间的手,逐渐往上走。
两只“小兔子”很快落入他手掌中,他发狠揉捏着。
李昭昭登时猛烈推拒,直言:“不要这样,殿下!”
转眼间,他飞快压倒她,这次换过来,他在上,她在下,顾枫收起方才的柔情蜜意,眼底欲火中夹杂着试探,粗重呼吸喷在她脸上,“怎么?不是要对孤倾心相付吗,为何要推开孤?”
“我们还未成婚,怎可先做苟且之事?”李昭昭搬出借口。
“苟且之事?情投意合的你我,不该是身心交融吗?”
她不经意的用词惹怒了他,他扯开她衣襟。
“不要这样!我还没准备好。”李昭昭心下一沉,她算是回过神来了,顾枫的情绪还停留在郭尔跟他作对的愤恨中,她的安抚也只是暂时的,顾枫肚子里全是火,怒火、欲火、急不可耐都想冲她发。
她可不愿当他的出气筒,大着胆子指出,“殿下,你杀了人家老爹,做儿子的怎么会不反抗,和你作对是他对亡父的孝道,你何必放在心上,既如此,干脆一锅端了郭家人不就是了,他们若生了异心,您在这闷气岂不是太傻了吗?”
话说得到位,犹如羽毛搔到痒处。
顾枫停了下来,目光死死钉住她,“一锅端?”
李昭昭心里笑他还在装模作样,都杀了老子了,那儿子还会远吗,肯定都是要杀的,不如替他说出心中所想,成全他,自己也能暂时脱困。
他下身的变化,她感受得一清二楚,不敢多扭动,只能在嘴上使功夫,“是啊,对您不忠心的,背叛您的人,都一锅端了,咱们大琥人才济济,多的是人想为您效力。”
顾枫怔怔看了她片刻,蓦地笑了,眉眼也跟着意动,似乎是真的开心起来,习惯性点她鼻头,“你真是孤的解语花。”
随即李昭昭身子一轻,他起身了,不再压着她。
李昭昭终于松了一口气,后背已全是冷汗,她此刻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这还没荣登大宝呢,就这么慑人,这么阴晴不定。
可她这口气还没喘匀,马上又提了起来。
因顾枫下了榻,似笑非笑的问她,“你呢,你会与孤作对吗?”
“会背叛孤吗?”
李昭昭跟着下榻,干脆道:“当然不会了。”
“是吗?”顾枫笑得有丝萧索,他缓步绕着床架子,每走一步,李昭昭心就提一截,随着他走到床背后,蹲下寻找着什么,她的心即刻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他根本没被她糊弄过去,方才那声“哐当”,他听得真切,非要寻个明白。
很快,他似发现了什么,侧头望着她,室内烛火已燃至一半,他披散着头发,眉目深邃,斜斜睨过来,如地狱里的鬼火窜出,瞬间捏住她喉咙。
李昭昭脸色卡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孤没幻听呢,看看孤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