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子在宿舍里三两下就马马虎虎拾好了东西,却心慌意乱,茫无头绪,特别是想到手表也坏了,昨天洗的衣服还湿着,包裹也松松垮垮,天气又阴雨绵绵,被老板突然辞退又没得结帐,真是祸不单行,倒霉透顶,还不如呆在原先的工地上,难免还会让他感怀身世,痛苦万状,真想大哭一场,这是他感觉最惨的一次。
来子当然也想过要向老板提出结帐的事,尽量争取结到十几二十元钱,如果他结到了十几二十元钱,那一定要去洱源,可他人穷志短,凄凄惨惨,窝窝囊囊,没勇气向老板提出结帐的事,而且有关结帐的事不提则罢,提出来的话又会弄得很不愉快,甚至会得罪老板,最终也很难结到十几二十元钱,毕竟只干了三天而已,按一个月150元算,只有15元而已,他又何苦为了区区十几二十元钱而生事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比之下他情愿忍受老板欠他十几二十元钱的工资,反正老板是要把他和那重庆小伙子一起辞退掉,凭什么要他一个人出面仗义执言,他又不是孙悟空。他的处境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另找到活干,能包吃包住就可以了,而不允许他为了结帐的事大费周张,得不偿失,免得更加恶化了他的情绪,他也实在精力有限,他忍受着不向老板提起结帐的事是比较自然而然,如果他任性向老板提起结帐的事,可能反倒显得很偏执,斤斤计较,不是那么自然而然。心里也就更加会想起,要是能结到十五元钱,哪该有多好呀!
这阴雨天来子想迅速另找到活干,谈何容易,也不太适宜到工地上找活干,并没有把到工地上找活干当作首选,他原先干过的那个工地就能很好得说明问题。很想换点花样找活干。
来子甚至突发奇想,如果实在很难找到活干,大不了他就找来纸壳板,找来木炭,在纸壳板上写上“等工”两个大字,他就拿着那写有“等工”两个大字的纸壳板站到泰安桥上专门等工,能包吃包住,干什么都行,也一定能成功,那样做虽然丢人现眼,与乞讨活干没什么区别,但毕竟是新鲜玩艺,跃跃欲试,想入非非,还需要很大的勇气,非同小可。如果迫不得已他又要再次到工地上找活干,实在是窝囊,不能滥用这种求生之道,就算他勉强在工地找到活干也不容乐观,恐怕还是跟他原先的工地差不多,想来都有些害怕。
来子一念之下情不自禁想跟那重庆小伙子沾连上,看样子那重庆小伙子还有条出路似的,胸有成竹,希望那重庆小伙子能看在一起被辞退掉的份上拉他一把,带他一块出去,就是不知重庆小伙子又要去哪里找活干。
经来子一问,重庆小伙子一边急急忙忙收拾东西,一边吞吞吐吐告诉来子,说是他要到某个工地上去,那里有他的一位亲戚,那里的情况也十分糟糕,实属无奈他才到那里去,哪还能带来子一块去。
重庆小伙子一收拾好东西立即就跟来子告辞了,行色匆匆,迫不得已,好像要避免来子也跟去似的。
来子并不急着提包裹走人,这天气如果他提着包裹出去找活干多有不便,更为重要的是,他记得前几天他从原先那工地来往于这洗车场的路上,看到附近某栋大楼的一楼玻璃门上贴有招聘两个字,好像属于新酒店开张之类,想必需长时间大量招聘,不然也不会在玻璃门上贴有招聘两个字,实属少见,机会难得,他很想试着去应聘一下,想入非非,只要能当一名服务生就成了天大的喜事,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如果试都不试,颇有遗憾,他还有什么不敢试得呢?
来子稍微作了些准备,当真就直接空手找到那栋大楼,只见那大楼的玻璃门上还贴有招聘两个字,令他大获惊喜,机不可失。
来子走进去一看,发现一楼大厅里的一头正有人在搞装修,而另一头正有两个男子在负责招聘,堂堂正正,旁边还鲜明写有招聘条件,一是高中以上文化,二是普通话标准,三是吃苦耐劳,却没写明要招聘什么样的职位,他只当这是新酒店开张之类,所招聘的职位也就可想而知,认为这三条招聘条件他都符合,暗自庆幸,更加看重这个机遇。
接下来来子就毛遂自荐嘟囔着表示,想要在这里找个活干,而且说着说着一时心急,竟忍不住倾诉苦处,要求包吃包住就行,可以不要工资,痴心一片。几乎跟在工地上找活干的表现差不多。
其中一位较年青的男子搭讪着问来子想应聘什么样的职位,好像有些被来子打动了。
来子则心花怒放,沾沾自喜,以为是个吉利兆头,大有希望,所以就忍不住不假思索嘿嘿呵呵表示只应聘一般的服务生,其实他还不清楚服务生是什么样的职位,更不清楚这里招聘什么样的职位,其实只要是最低最容易应聘成功的职位他都不做挑剔,就算让他去洗碗洗筷子也心满意足,都觉得没有资格问一下,这里需要招聘什么样的职位,有点小心谨慎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