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脑袋来一枪,唐龙跑的掉吗?
他当然跑得掉,所以钱通不能不怕。
被人逼迫到这个份儿上,当面持枪警告,怒火已经难以压制。
“唐龙,我真的很怕,怕你就这么一枪打死我。”
“但我死在这儿,你走得掉,黄玲不见得走的掉,更别说徐家的徐文远了!”
收起了枪,拿手指在钱通眉心擦了擦,唐龙舔了舔嘴唇。
“你在威胁我?劝你不要有那种想法。”
“知道吗?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别逼我发疯,一旦疯起来,我自己都怕!”
收起流转的气机,衣衫回到了原位。
拿眼睛认真看了看唐龙,钱通咧了咧嘴。
“你真的很猖狂,但猖狂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人走了,地面上留下了两个浅浅的脚印。
枪能不能打中钱通,唐龙没把握。
但真要吃上对方一脚,受伤是肯定的。
夜总会照常营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可世事并不是一帆风顺,总有不经意的跌宕起伏。
警方的临检来了,搜出了违禁药品。
尽管这与夜总会无关,但还是收到了停业整顿的通知。
一个礼拜的停业整顿,姑娘们迎来了难得的清闲时光。
“唐龙,出事了!”
一个电话,唐龙赶到了医院太平间。
那两个姑娘,唐龙有印象,就躺在太平间的床上。
“怎么回事?”
“商场电梯故障,电梯门开了,就这样了!”
“法医怎么说?”
“急性心脏骤停!”
“扯淡!一起心脏骤停?”
看了看停尸间的工作人员,唐龙递给了他一叠钞票。
“行个方便,我们想和死者单独待会儿。”
撩开胸衣,在心房四周扎了几针,胸口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指印。
“心脏骤停是真,中了阴柔功夫,被截了心脉!”
“是黄泉!”
“有什么根据?”
“多年前,我见过他练功。道具是纹满了经脉线路的人偶,用的是中指!”
唐龙沉默了,这是报复,自己的计划害了她俩。
将丝织黄衣为死者穿上,挽起发髻别上簪子,黄玲转过了身。
“黄衣娘,我爹留给我的人。”
“黄泉能轻易杀死她们,说明他隐藏了实力!”
轻轻拍着黄玲的后背,唐龙轻声说道:“查出他的住处,经常出入的地方,剩下的交给我。”
“不!”
“听话,你的手,是给我快乐的,不要脏了它。”
黑龙夜总会停业,唐龙很闲,黄玲也很闲。
于是,四海夜总会成了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在包间里,黄玲含着一口酒趴在了唐龙腿上。
通过隐藏摄像头,画面到了黄泉的监视器上。
与唐龙热吻的狄丝,虽然身子遮挡了视线,但黄泉猜得到,黄玲在干些什么。
枯黄的指甲在桌面上抓出了道道抓痕,他的血气直冲头顶。
他想杀人,想杀更多的人。
热吻是真实的,狄丝非常迷醉。
但被身子遮挡的黄玲,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欣赏着二人的表演。
酒醉,并不是做戏。
黄玲醉了,醉的很彻底。
“黄衣娘,黄门郎,悲苦出身,没爹又没娘。”
“嘻嘻,我也一样,没爹又没娘。”
狄丝驾车送黄玲回夜总会,唐龙独自去了海边的礁石滩。
没爹又没娘,他也一样。
给了自己少年温暖的养父母,也离世了十年。
坐在礁石上观潮听海,他的心神却留意着周边气机的变化。
黄泉一定会来,一对一,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刺客与东瀛的隐者,都擅长隐匿行踪,把握机会,追求一击制敌。
黄泉也一样,他已经来了,就藏在礁石滩上。
怒火没有摧毁他的理智,反而在下定决心后,变得更加冷静。
每一次海浪撞击礁石,他就往前挪动一点。
四肢着地爬行,像一条人体蜈蚣。
危险就在附近,眉心的鬼宿之眼告诉了唐龙方向,但他什么也看不见。
刺客精通刺杀,擅长逃匿,一击不成远遁千里。
他们的警觉性很高,没有十分的把握不会出击。
气已足够,唐龙外松内紧,对着海面抛出一颗颗石子。
他在等,等黄泉的必杀一击。
只要进入了搏杀范围,他再想逃遁,那就难了。
海浪一波接一波,在浪潮声中,黄泉的姿势慢慢变了。
伸展的躯体开始内收,双脚蹬在礁石上,腹胀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