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涛又一次进入了医院大厅,四处转了转,朝一个戴着纸袋子的大长腿病人走了过去。
“你好?”常涛有礼貌的打招呼。
“我就在这里,不用说你好的。”纸袋子中传出了温婉的女声。
常涛安心了一些,好的,起码是个女的,确定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的情感出了什么问题吗?”常涛看着她的纸袋子,试探的问道。
“没有了音乐,就退化耳朵;
没有了戒律,就灭掉烛火;
想回到无声的年代,杀掉那个有声的我;
谁偷走我的灵魂,我渴望自由的生活;
心脏整整跳动了十五年,疼的我迷蒙的闭上眼;
花开在雨季却被打落,我活在过去却死在当下;
……”
随着女声的断断续续,常涛的身形变的虚幻,有昏黄的灯光仿佛在常涛的身上照耀。
“我……”常涛张了张嘴,身形完全消失。
黄昏的田野上,有忙忙碌碌的干农活的农民,有悠闲吃草的牛羊,有欢乐奔跑的小狗,有飞翔吵闹的麻雀和乌鸦。
常涛静静地看着,有一瞬间,他的灵魂凝固了。
“这是自由的气息吗?”常涛吸了一口迎面吹来的风,朝田野上缓缓走去。
随着常涛的步伐移动,面前的场景像电影的画面开始变换。飞翔的鸟缓缓落下化为白骨。奔跑的小狗停下奔跑,光滑皮毛变的杂乱肮脏,疲倦的缩在枯黄的草上,昏昏睡着。
牛羊已经消失不见,仿佛这片田野已经不允许它们的存在。原本满面春光的农民们如今只剩下一个面庞沧桑衰老的老者,一个人孤独的挥动着锄头。
“大爷,这片地就你一个人管吗?”常涛不再走动,远远的朝那位仅剩的老者喊道。
老者停下手中的动作,昏黄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了常涛这边。
“时代变了,种地养不活人了。”老者看着常涛,答非所问。
常涛听懂了,觉得老者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就你一个人生活吗?”常涛又问道。
老者摆了摆手,手上的锄头又挥了起来。
“活一秒钟,说一秒钟。人总共三万六千天,玩命活也不就才100年嘛!”
“早就没办法了,真是爬不起来了。我和这土地明明都是踏实肯干,为什么都变成这样了呢?”老者停下了动作,指了指周围荒废的土地,眼中含着泪。
“我命贱,死就死了。可是,这土地还年轻啊,为什么就荒废了呢?”老者颤巍巍捧起一把土。滚落的泪珠滴在土壤中,缓缓浸湿了那捧黄土。
常涛静默的听着老者的话语,心中不由得也是有些悲哀。
“再好的土地也不养人啊!”常涛感叹道,往前走了两步。
老者已经死亡,那条老狗自己扒拉了个窝,缩进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往下走,走到土地上荒草丛生……
走到土地上工厂黑烟滚滚、污水横流……
走到土地上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砰!”画面破碎,常涛又拿出了剧本。
“我,做错了吗?”常涛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