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真蹲下身去看,仔细辨认,发现这竟是人之肱骨。这肱骨想必在这底下暗河之中待了许多年,已经被河水打磨的形态圆润,色泽莹白,隐隐有玉质的光泽。
丹螭听了郭宜真的声音,也从水中飞起到郭宜真身边,见了这肱骨道:“这人骨头看着倒是有几分灵气,像是修道之人的金身玉骨呢。”
“若真是修者金身,咱们可要小心了。”郭宜真放下这骨头,站起身望向远处水流潺潺而去的黑暗尽头,紧蹙眉头,“如果脱凡修者也折在此处,要安全离开此地怕是困难重重。”
丹螭也在空中打了个旋,打了个寒颤。
郭宜真从袖中摸出火折子,打亮了,循着水流方向而去,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一处岔路。
举着火苗往两边照去,是一样的黑洞洞,瞧不见底,那水流也在此一分为二流去,最重要的是河图洛书的龙首指针似乎也在此处举棋不定,两边乱转。
郭宜真思忖片刻,取出了之前为夜访绣楼而备的石灰粉,在这转角处写下一个“一”字。
便从右边而去,接下来又是遇见了几个岔路,也依此法而行,从右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有了变化,水流只往一处延伸而去,而另一处岔路,却像是另一条支流汇聚而来。
丹螭道:“想来这流水所指向的地方,应当就是出路了,快些往这走吧。”
郭宜真却举着火折子望向另一侧,望着那水流来处,道:“我有个猜想,我们还是从这里朝上走去吧。”说罢,便在岔口作了记号,逆着水流而上,丹螭只得跟上。
不知走过了多久,丹螭忽然叫起来:“看,这不是我们方才落地之处吗?”
郭宜真举火望去,果然有个白色的“一”字画在岔路口,她攥紧了火折子,口中道:“这小二竟说的是个实话。”
她望向丹螭问道:“丹螭,你看这处溶洞,难道不曾想到什么吗?”
“我将方才我们走过的路线都标记在这里,你瞧这幅图的轮廓,难道不曾想到什么?”郭宜真用石灰粉在壁上涂抹。
丹螭凝眸望去,却是惊骇:“这怎么这么像人的周天经脉图,只是还缺了一只腿?”
“正是。我想此地传说也许不是空穴来风,逐日仙君不是陨落此地么,一万年,沧海桑田,不知怎的,他的身躯化为泥土,周身经脉化作这地下的溶洞,因而四通八达,这潺潺流水怕是就是残存在他体内的血液所化,因而富有灵气。”
“是了,逐日仙君为博父国人,生而为巨人,他的身躯自然有这宏伟。”丹螭喃喃道,忽然她眼睛一亮,“此处既是经脉所化,必有灵窍的缺口,我们循着周天经脉图走,便能找到出口了。”
她又转了转眼睛:“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这逐日仙君既然飞升为仙,他老人家的仙躯之中必有些好东西。”
郭宜真却是给她浇了盆冷水:“你想要夺得宝物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那脱凡修者,怕也是看出此处机窍,却最终兵解此地,恐怕还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
秘境之上,向淑行一行人自入口起,行了十余里,便到了一处山隙间,由此进入了蟠桃山脉中央的山谷之中,这里草木丰茂,处处可见桃花飞舞,中有一棵大树,尤为壮观,冠盖如云,仿佛能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