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发生在前唐宫殿废墟上的比武，最终是以彭无疾获胜，莫羽天认输而结束。

看着彭无疾小心翼翼拾起断剑碎片，看着六大派的人个个喜笑颜开，莫羽天心里很痛苦，想到小的时候自己参加师父比武招徒之事。

九个小孩在一片树林中抓三只野兔，自己是第二个抓到的，因而顺利拜入掘宝盟盟主钟诚门下。可是自己高兴地回家和母亲说着这件事，迎来的不是夸奖而是戒尺的抽打。

“我要你牢牢记住，没有拿到第一名就是输家。”母亲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顺手拔出各位祖宗牌位前面坛子里的一撮还未燃尽签香，烫在自己的心口，留下了永远的印记。

“不好意思，把你的剑弄断了。晚上辰时来这里，我赔你一把好剑。日后你北去番邦用得着。”

彭无疾本来不想与他有什么私交，但听到莫羽天似乎话里有话，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干什么，于是答应着。

下午，邙山客栈大摆宴席，彭无疾与六大派众人热热闹闹地庆祝了胜利。

是夜，新月如钩，满天繁星，彭无疾如约前来。

“山河表里河南路，远峰叠嶂水流长。

宫阙万间都做土，秦汉兴亡百姓苦。”

“好诗，好诗。不知这首诗是哪位名家所著？”

“大赵武人彭无疾所著。”

“没想到彭兄是一个文武双全之人，这诗可真应景。想那大唐盛世万国来朝，现在只剩下这些残垣断壁。”

“过奖了。”

莫羽天打开手里的盒子，拿出里面的剑，说：“此剑乃先师钟盟主所用，名曰破灵，在三十余年前由有着第一铸师美誉的朱康用自己的鲜血所铸，所用矿石来自天下多处名山，经九次炼化方得圆满。当年此剑败尽天下英雄，少林、丐帮也不过尔尔，最后也只输在你一人之手而已。”

彭无疾接过这把熟悉的破灵剑，不禁想到自己十岁生日父亲所送的礼物斩浪剑。十年前的今日两剑旗鼓相当，自己也是险胜。他当然知道此剑之诸多优点。

“听说先师在那次比武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彭某惭愧。”

“先师也是一代武痴，他曾说过能够与你这位绝顶高手比剑，人生无憾，虽败无悔。想来先师仍在，知道今日你的佩剑被我们掘宝盟所毁，也是愿意送此剑作为赔偿。”

“你的锯子剑我看看。”

彭无疾接过锯子剑，看着通体乌黑的玄铁材质在夜晚泛着微光，运起真气用力折了折，毫无弯曲，说道：“我之前的佩剑斩浪也是玄铁所铸，可惜留在蓬莱老家。”说完便把剑还了回去。

“上好玄铁乃天外流星坠落人间带来的，是神仙的馈赠，本就世所罕见。用其所铸的剑还存世的并不多，彭兄要想那样的剑我是无能为力。不过我这有一件金丝宝甲，轻巧坚韧，任何神兵利器都破不开。送你如何？”

秦霜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彭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