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萍点点头,道:“没错,这也是线人提供的情报。古齐民有一个徒弟,名叫解洪明,是日本濑井机构的人,担任濑井机构头目濑井武作的保健医生,同时还是濑井机构的药学专家,专门从事各种制毒、投毒、解毒等事务。”
“这个人我会过。”李愚淡淡地说道。
“是吗?”骆萍看了李愚一眼,见李愚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了,而且继续说道:“解洪明有一个徒弟,也就是古齐民的徒孙,名叫徐世忆,两年前到渝海来,开了一家健康咨询机构,他与鼎荣公司的梅天富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果然如此。”李愚说道。
马磊中毒的那一次,李愚就已经存下了一个疑心。马磊所中的无影毒,是药师门的不传之秘,甚至连罗维成都不了解。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偶然地配出了这种毒药,那么这个下毒的人,必然是与药师范无痕有一些师承关系的。
借着马磊的力量,李愚找到了投毒的人,也就是骆萍刚才所说的徐世忆。从徐世忆那里,李愚和马磊并没有问出什么进一步的信息,因为不便闹出人命案,他们教训了徐世忆一顿之后,也就把他给放了。李愚虽然怀疑徐世忆与药师门有什么关系,但因为徐世忆装聋作哑,把无影毒的来历全部推给了其他人,李愚也就无法追查下去了。
现在听骆萍一说,李愚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线索都连起来了。古齐民是徐世忆的祖师,徐世忆手里有无影毒,而古齐民则声称集萃药业的防蚊制剂是剽窃了他的药方,很显然,古齐民必然是药师门的传人,他所获得的传承应当是比罗维成更多一些的。
李愚阴差阳错获得了药师本经的,算是药师门技艺最正宗也最全面的传承者。古齐民不了解这个情况,看到集萃药业频繁推出药师门的独门秘药,自然会大为光火,所以才破了不回中国大陆的例,杀气腾腾地奔到渝海找李愚算账来了。
当然,古齐民也许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李愚这个人的存在,他的目标只是冲着集萃药业而已。不过,韩飞和骆萍都知道李愚与集萃药业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说出古齐民是专程来找李愚这样的话。
“古齐民打算找我挑战,与欧队长在电话里说的恐怖事件有关吗?”李愚把话头拉回了正题。
韩飞道:“古齐民今年已经是90多岁高龄,对于外界的事情了解甚少,充当他的耳目的,只有他的得意弟子解洪明。解洪明告诉古齐民,说中国政府肯定会袒护集萃药业,古齐民想找集萃药业的麻烦,恐怕是不会成功的。要想让中国政府重视这件事,必须采取打擂台的方法,迫使集萃药业低头。”
“打擂台?怎么打?”李愚问道。
韩飞道:“很简单,解洪明提出来,请古齐民配制一种毒性比较小的迷药,交给他的弟子徐世忆,在渝海的几个闹市区投放,制造出恐慌。届时渝海市政府一定会组织全市的医院和制药企业来应对,而古齐民配制出来的迷药,是寻常人无法破解的,最终只能等古齐民出手。这样古齐民就能够证明集萃药业的技术其实都是剽窃来的,也能逼迫渝海市政府严惩集萃药业。”
“这……”李愚目瞪口呆,“这位古老先生,不会真的答应了吧?”
韩飞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他还真的答应了。”
“这老东西,真是老糊涂了!”欧丽雯在一旁怒骂了一句。
韩飞道:“这就是自尊心作怪了。据我们了解,老先生一辈子遵纪守法,而且一直要求弟子们不能随便用医术作奸犯科。他手里掌握着不少毒药、迷药的配制方法,却极少传授给自己的弟子。解洪明也正是因为此,才要叫老先生亲自出手配药。解洪明向他做了保证,说绝对不会伤及人命,只要渝海市政府低头,就会马上出手救治所有中了毒的市民。”
“这么说,这位老先生也是被解洪明当枪使了。”李愚叹道。
从韩飞讲述的情况来看,古齐民应当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老医生,并无害人之心。而解洪明作为濑井机构的人,显然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到渝海来的。他欺骗古齐民说是和集萃药业打擂台,其实只是想用古齐民手里的迷药,在渝海制造混乱,为其他人破坏1206所的工程创造机会。
古齐民或许还不到人老昏庸的程度,但他不知道工程这件事,所以也无法识破弟子的祸心。如果解洪明想做的事情真的做成,渝海有数以千计的普通居民中毒昏迷,无疑会使整个渝海都陷入恐慌,到那时药学年会恐怕就开不成了,而保卫工程的力量也必然会受到牵扯。
“现在解洪明他们的行动进行到哪一步了?”李愚问道。
“他们刚刚拿到迷药,还没开始投放。”骆萍道。
李愚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把他们全抓起来就行了。在闹市投毒是重罪了,古齐民也好,解洪明也好,还有那只小虾米徐世忆,统统抓起来,连审都不用审,直接枪毙了就行了。”
韩飞看看众人,无奈地笑道:“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们现在也是投鼠忌器。抓人容易,但我们不得不顾及因此而造成的国际影响。古齐民不但在日本颇有名气,在整个海外华人社会都是有一定的威望的,如果把他抓起来,海外华人恐怕会有看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