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上或许追不上这两个家伙,可行为和举止上还是能追一追的。
太岁那边有披挂甲胄,有长辈赠宝,自己这边只有一堆破铜烂铁,真是伤脑筋呀!
如果自己的世界有超凡该多好,不说追上太岁的脚步,起码也能为对方多分忧。
最关键的是,也不用继续忍受多宝那家伙的冷嘲热讽了。
都认识多少年了,还那么嘴上不饶人,将来若是有机会见面,非把你按在地上打的叫爸爸不可。
公爵·李茂心念波动片刻后,他收敛了心绪,继续欣赏风景,也借此思索着要如何帮助太岁。
管家在离开了房间之后,在长廊之中行走了几步后,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闭目调整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亦或者是人老了,总喜欢多想。
自从几个月前开始,公爵大人身上就出现了莫名的变化。
最开始如猛兽一般骇人,吓得家里的小女仆连连犯错,自己为此大发雷霆,更换了不少女仆。
可偶然间一次的下午茶时间,因为自己误闯了公爵大人休憩的猫房,被对方瞪了一眼,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仆会频频犯错。
因为公爵大人真的如同猛兽.....不,比猛兽还要可怕!
那种眼神,充斥着赤裸裸的不屑与蔑视,更有难言的威压蕴含其中,让人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冰天雪地里,与猛虎相对峙。
随着时间推移,公爵大人身上属于猛兽的气势逐渐淡化。
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更为恐怖而又骇人的气势。
就像是骑士小说中的恶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给人莫大的压力感。
就是平平无奇的眼神,也能让人心跳停止,忘记呼吸,浑身发冷如坠冰库。
就如同刚刚那般,公爵大人只是甩来一个目光,自己的大脑就一片空白,心脏更是针扎一样的痛。
如果不是曾经随前代公爵上过战场,用血与火磨砺过精神和意志,恐怕已经躺倒在地,大小便失禁的同时,命悬一线了。
管家调整片刻后,继续向前,一直到交叉的楼梯前停下。
在这里,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壁画。
壁画中是暗红色的天鹅绒幕布做背景,一只毛发金黄的猫咪端正的趴卧在幽蓝色丝绒软枕上。
毛色如黄金一般璀璨,眼眸如蓝天碧海一般蔚蓝。
虽说这张壁画画成的时候,公爵大人刚刚成年,可那时的他却如同邻家少年,让人忍不住亲近。
而不是现如今这般,如正在长成的恶龙让人恐惧。
还是无法理解,无法言喻的恐惧。
就如同蚂蚁见幼象,蚤虫见雏鹰,蜉蝣见幼鲸。
完全不是同一个次元,同一个维度的生命。
管家站在壁画前许久,他很怀念当年的公爵大人。
也很怀念曾经年轻的自己。
不过——
岁月如风逝,公爵大人有日渐威严的一天,自己也有日益衰微的一日。
只希望自己能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还可以陪伴在公爵大人的身边,直至完成自己最后的职责,然后完成世代传承的交替。
关键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略显松垮的领结,踏步走向厨房。
午饭时间到了,必须要为公爵大人准备好午宴才好。
接着还要应付王室使节,查看宾客名单,检查庆典日布置,以及上下所有的一切。
露台上,公爵·李茂收回了目光。
转身走下火炮,这东西是他两岁的时候,让管家差人搬过来的。
因为站在露台的扶手上,不光风吹的难受,日头晒的昏头,还很危险。
作为一国公爵,怎么也得有一个专座。
恰好,拾掇自家藏宝库的时候,找到了这门火炮,就让管家给搬了过来,充当自己的王座。
步伐雍容慵懒的公爵·李茂离开了自己休憩的房间,直奔午餐厅。
一路走来,凡是遇见的男仆和女仆无不低头行礼,不过公爵·李茂全部都无视了。
来到午餐厅,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尖利刺耳的公鸭嗓声顺着门缝挤了出来,刺的公爵·李茂一阵皱眉。
好端端的午饭时间,又怎么了?
抬起前爪推开沉重木门的他,没有等待仆人来开门。
刚一进门,就瞧见一身使节装扮,面上敷铅粉,头上戴假发,还穿着白色束腿丝袜的男人单手掐腰,毫不客气道:“你说此事你来全权督办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陛下的使节,你一个卑贱的仆人有什么资格来与我对接?”
“你们的公爵呢?”
“让他来见我!”
“便是一只畜生,也需要明白王室的尊严不容亵渎和侵犯。”
“畜生不懂事,你还不懂吗?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