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孰强孰弱(2 / 2)流浪前夕首页

是夜,月出云间,清辉洒地。余踱步庭中,思及往昔种种,感慨复增。忆从教以来,春风化雨,桃李渐成。诸生之进益,乃余生平快事。

忽念及曾遇一奇人,于市井之间,蓬头垢面,然双眸炯然,似藏乾坤。余与之交谈,始知其通天文地理,晓古今之变。彼言:“世之兴衰,皆有定数,然人为之力,亦可扭转乾坤。”余闻其言,若有所悟。

越明年,天下有变,灾荒频仍,民不聊生。余心忧之,遂散家财,以济灾民。又组织诸生,施粥赠药,奔走呼号,以求四方援助。

时权贵者,多营私利,罔顾民生。余怒而斥之,遂遭忌恨,陷囹圄之灾。狱中岁月,艰苦异常,然余未尝有悔。

幸诸生及乡邻力救,余得出狱。然家徒四壁,身无长物。然余志愈坚,欲救万民于水火。乃遍历山川,访贤求道,谋救民之策。

行至一幽谷,遇一隐者。隐者居茅庐,采菊东篱,悠然自得。余请教于其,隐者笑曰:“君之心,善矣。然欲救天下,须先明己心。心正则道通,道通则事可成。”余拜谢而去,归而深思,始明其理。

遂立书院,广招贤才,论道讲学,传播济世之学。四方之士,闻风而至,书院之内,人才济济。或研农桑之术,以增物产;或究治国之道,以安社稷;或探兵法之妙,以御外侮。

经数载,书院之名,播于四海。余等之学说,渐为世所用。民生渐富,社稷渐安。

然余未敢懈怠,仍日夜操劳,唯恐前功尽弃。一日,积劳成疾,卧榻不起。诸生环伺,忧色满面。余笑曰:“生死有命,不必悲伤。吾一生所为,无愧于心,足矣。”

弥留之际,余见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回想一生,虽历经磨难,然能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亦无憾矣。

闭眼之时,似闻钟鼓之声,悠悠而来。余魂魄飘飘,不知何往。恍然间,至一仙境,仙乐飘飘,彩云缭绕。有仙人谓余曰:“汝一生为善,功德圆满,当入仙班。”余笑曰:“吾不求成仙,但愿人间太平。”

仙人感其诚,许余还阳。余醒转,见诸生喜极而泣。自此,余愈惜时光,倍加努力。

岁月悠悠,又数十载。天下大治,百姓安居乐业。余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一日,独坐湖畔,看夕阳西下,湖水波光粼粼。

忽有一稚童来,献花于余,笑曰:“先生之恩,吾辈铭记。”余抚其首,欣然一笑。

归途中,见街市繁华,人民和乐。余心中宽慰,忽觉倦意袭来,遂倚树而眠。梦中,余见一生所遇之人,皆来相会,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及醒,月上中天,清光如水。余起身,蹒跚而归。此后,余闭门谢客,每日读书抚琴,悠然自得。

忽一日,晨起,见窗外梅花开满枝头,清香扑鼻。余欣然命笔,题诗一首:“一生坎坷志未休,济世情怀心底留。岁月悠悠人渐老,梅花香里忆春秋。”

书毕,掷笔于案,大笑三声,溘然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