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宇宙二点五宇宙年四十五恒星年二千禧年地球历二十四年
巳月初五晴
尝有人问,舍诸他事不论,单自感性言,汝何以步步自昔至今之状乎?哼,吾乎?三欲一爱耳。自无情至至情,往往一瞬足矣,然自至情至绝情之化,须历数年漫长之变。吾不怨诸女,唯恨世道无光,人间昏黯。此或非彼之过,乃上天使众生受苦。此即吾所信之神明乎?若神明之意,使众生尽历苦难,则小生不才,愿与诸神相抗一试。善矣,善矣,勿言此矣。犹归初始之题,于“情”之一字,吾何以步步成此状?因涉过多,下者,吾以一篇寓言,述其中之事。
吾为冷陌之人,昔处密林深处时,吾为一吗喽。初离此地,吾心悦甚,乐亦甚矣,乃对未知之渴,亦对大世之欢。后,吾遇一仓鸮,此吾首次动心,彼生得可爱,亦甚美好,如光然,照吾璞玉之心。然何诸美好之物皆遭玷染?何汝等毁之?岂天生一切当如此乎!鸟儿失其羽,白纸染墨矣,吾亦知,彼终为吾之欲,非爱也。然此毕竟首次,非乎?彼时吾甚可笑,犹信此世为美,世仍有真善,仍有爱存焉。吾离彼令吾厌恶之地。
后,吾遇一灵狐,此为二次,勾魂摄魄,天生丽质,智勇超群,如女王然迷人。吾配不上彼,一身患重病之末路者配不上彼,纵吾拼上性命又如何,吾已无时矣。上天兮,汝何如此残忍?何于夕阳畔留彼之影乎!是矣,吾乃至连彼句亦不敢道出。而彼,终亦去矣。而吾,复又离一令吾伤心之地。
复后,吾逢一白猫,温润如水,滋养心神。一头丹顶鹤,冷若冰霜,沁人心脾。然,吾再无彼感矣,盖吾知,白猫与丹顶鹤,及彼仓鸮,亦仅为欲耳。唯当初于彼灵狐之身,乃留最近爱之觉。或许此间,仅为一梦耳。自此心化磐石,冷若冰清。有人云,汝此人无爱,汝亦不配有爱,汝那即欲而已,汝我皆明,无何可辩。是也,汝言无差,吾无爱,更无诸般同理心、归属感之属。然汝有否思之,吾何以成此状,吾又自何时成如此乎?唉,情状大概如此,其余者,皆不重要矣。
其后岁月,吾如行尸走肉般漂泊于世。过繁华之都市,穿荒凉之沙漠,踏茂密之森林,渡波涛汹涌之江河。所见所闻,不过人间悲欢离合之不断重演。
一日,吾至一古老小城。城中建筑古色古香,石板路蜿蜒曲折,仿佛时于此停滞。在城边一小山,有一破旧寺庙。吾信步入寺,内中香烟袅袅,佛像庄严。
一老和尚正在佛前打坐,闻吾足音,缓缓开目。其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能洞察一切。
“施主,心中似有万千愁苦,不知可否与老衲一谈?”老和尚之声温和而慈祥。
吾苦笑着摇首,“大师,吾此满心疮痍,怕是言出亦徒增烦恼。”
老和尚微微一笑,“烦恼也好,愁苦也罢,言出或许能令施主之心稍轻松些。”
吾于老和尚对面坐下,缓缓讲述吾之过往。自与仓鸮之遇,至对灵狐之心动,再至后之心如死灰。
老和尚静静听之,不时颔首。待吾言罢,其双手合十,曰:“施主,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汝所经历者,或许为命运之安排。”
“命运?”吾冷笑一声,“若此即命运,吾宁逆天而行。”
老和尚摇头曰:“施主此言差矣。命运非不可改,只是须施主自内心寻答案。汝心中之执念太深,方使己陷痛苦之中。”
“那大师,吾当如何放下执念?”吾问之。
老和尚起身,行至窗前,望窗外之景,“施主,汝观此窗外世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切皆自然之规律。人生亦然,得失无常,爱恨随缘。惟当汝学会放下,方能真正解脱。”
吾陷入沉思,老和尚之言于吾心中回荡。或吾真当试放下过去,重寻生活之义。
离寺庙后,吾决始一新之旅程。此回,吾不再为寻爱情,而为寻内心之平静。
吾行过一又一村庄,助诸需助之人。吾教孩童读书写字,为村民治病疗伤,于此过程中,吾渐感一种从未有之满足与快乐。
于一小村庄,吾遇一小女孩。其父母于一场灾难中去世,唯余彼与年迈之祖母相依为命。小女孩之眼神充满悲伤与恐惧,然当吾现于彼前时,彼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吾留于村,伴小女孩与彼之祖母。每日,吾与小女孩同耍,为彼讲故事,教彼一些生活之技能。观彼之笑容一日日多起,吾之心亦渐暖。
然,好景不长。一场突如其来之瘟疫席卷整个村庄。许多人皆病倒,包括小女孩与彼之祖母。吾用尽所学,力为村民治疗,然病情始终不见好转。
观村民们一个个痛苦死去,吾心中充满无力感。正当吾几近绝望之时,吾忆起老和尚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