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了很多，宋方正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她确实是把自己看做了孩子的父亲。

他原本想解释一下，但看到对方那么认真地嘱咐，又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干脆认下了这个名头。

“好。但是为了孩子健康，还是再多观察几天吧。”

“欸……也行。看你吧。”

护士摇摇头，转头看了看孩子熟睡的脸庞，乔丫丫似乎在做一个美梦，睡梦里的她扬起了嘴角。

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护士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笑。

“有事随时按铃。”临走前，她照例嘱咐，宋方正点点头。

护士离开后，宋方正又坐回了乔丫丫身边。他直勾勾地盯着孩子睡的红彤彤的脸。

没发烧吧。

他脑子里窜过这个想法，随后向着孩子的脑门伸出手。没想到伸手的那一刻，睡梦中的乔丫丫突然拉住了他。

“爸爸。”

“爸爸别走。”

宋方正眼神一暗。丫丫居然心里对马文斌那个畜生还有感情吗？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她会不会怪自己。怪自己下手太重，把那个畜生直接送进医院。

他的心里一下子有些复杂，然而没想到下一秒，乔丫丫又接着说道。

“爸爸，圣羊。爸爸会带着圣羊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新世界会到来，新世界会到来……”

她含糊地说着，不少字因为吐字不清晰，而十分含混，宋方正也只是听清了一个大概。他浑身一僵。

父亲，圣羊？新世界？

那这样来说，乔丫丫口中的“爸爸”似乎并不是马文斌。

宋方正一下子感觉脑子有点乱。乔柳的丈夫是马文斌，但是乔柳的孩子却不是马文斌的孩子。

一瞬间宋方正感觉自己大脑有些宕机。原本他以为，乔柳姐当初是跟马文斌在一起后不久两人有了孩子。

但是现在这剧情，很可能是马文斌娶了当时已经有孩子的乔柳。

不可能吧。一个镇上住着，宋方正很清楚马文斌的性子。他是干不出替别人养孩子的事儿的，而且他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是二婚。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宋方正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看向乔丫丫的脸色也有些复杂。

马文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有意思地来了，乔丫丫知道。这代表乔柳肯定也知道。

这场婚姻从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这一刻，他心里乔柳姐的形象一下子从一个单纯的婚姻不幸的中年女人变得更加深刻起来。

那，现在值得思考的事情来了。

宋方正盯着乔丫丫睡熟的小脸，乔丫丫的亲生父亲是谁。

爸爸，圣羊，新世界。

从这些只言片语里，能隐约感觉到她父亲身份的特殊。

宋方正想到了自己基地里的圣羊雕像，一种可能窜进了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