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圣女殿下,小仙断不敢亵渎,但殿下可知道,天后有令,若是圣女殿下硬闯圣仙帝宫,却是,却是要我等死守不可放行。我等确实是不敢亵渎圣女殿下,但仙后之命亦不敢为,还望圣女体谅。」掌天神尊低头拱手,说话时心中极是忐忑不安,生怕那一句话会得罪了眼前圣女。他明白若是贸然动手,即使是后面镇守圣仙宫的大圣师恐怕也根本无法拦住她。现在思来想去已无他法,只想尽力小心劝退眼前的圣女殿下,免得惹怒于她,再起干戈,他们几个性命不保。
张茂清双眸微眯,一缕缕神光在右手忽隐忽现,她的五指慢慢弯曲,指尖如玉,渐显寒芒。当她清冷的目光再次巡视了几个人一遍,见几人俯首拱拳不进不退,她最终目光还是停留在掌天神尊的身上。她对于掌天神尊的说辞本是漠然置之,只是目光杀机暗显之后闪过一丝游离,不知心内斟酌些什么。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下来,连时间似乎都已经凝固。只是没人注意到的是,这位圣女持剑的左手掌心开始慢慢发红。
「还请圣女体谅我们几人的难处,离开此地吧。」众人不敢抬头,心底虽然惊骇胆战,还是强自壮胆屈身拱手再次劝阻。
张茂清目光更寒,不知不觉,本来平静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丝无人觉察的波动。随即一丝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八个人心神一凛,好冷!原本作为仙人根本感受不到寒冷的他们,此刻突然感到无比的恐惧。这种刺入骨髓般的寒意是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仙人怎么会有寒凉之意,这让他们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中。
「剥茧抽丝。」掌天神尊脸色大变,赫然出声,其余几个人听了不由得大惊失色。不知不觉间,墨玉仙苑玉圣女张茂清竟然慢慢剥离了他们几人的仙晶之源。八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只有凡人才会有的死亡恐惧。只要张茂清愿意,弹指一挥间,随时都可以取下掌天神尊和后面几个人的性命。
[让开。]张茂清右手掌猛然紧握,冷声断喝,一股强大的灵压迸发而出,轰然一声惊天炸裂,以掌天神尊为首的八个人竟然毫无抵抗之力直接飞出百十丈远,落地之后,几个人毫无自持掌控身体之力,重重摔倒在玉石台阶之上。
[仙子体谅小人们的难处……]掌天神尊在几人当中功力最为深厚,其他几人都或躺或趴,唯独他单膝跪撑在地上,只是口鼻尽皆流出血来。他用尽气力,颤巍巍站起身形,勉强挤出这一句话,身体却是再也禁受不住,再次向后颤抖滑动数步,噗通一声瘫坐到地上,几番挣扎试图站起失败之后,最终放弃。
「起风了,终于出现了。」张茂清并未再看向几人,而是美目上移,扫视虚空。似乎没有听到掌天神尊的话语,她自顾慢慢抬起手臂,那腕上雪衣向后滑动露出雪白皓腕,美目瞧着自己慢慢张开如玉般纤纤修长玉指,然后轻轻拂动了几下。
「圣女说什么?小人没听明白。」看到张茂清优雅动作美轮美奂,掌天神尊不禁咳嗽几声,目光有些惊骇有些痴迷。眼前的绝色仙子樱唇轻吐,那轻柔绵软的声音,如一道和煦的春风,让天地似乎都尽皆一扫阴霾,让人听了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来半丝气力。但弱仔细听去感受,却是暖风之中竟然夹杂着刺骨阴冷寒意,直透心骨,让人周身寒栗。「玉圣女话中有话,这,这起风了,谁又来了,又是何意?」
张茂清美目内敛,左手持剑后背,却是没有任何回答他的意思,而是把那晶莹如玉的五指慢慢收拢回来,然后微转身形,戴着斗笠面纱的螓首微微仰起,美眸微闭,鼻息悠悠,似乎在感受那仙气流动带来的一丝空灵之风韵。
掌天神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绝美仙子,虽然仍然看不清她的面目,但那微微飘起的面纱,透露出来的那一抹秀色,与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融为一体,让掌天神尊感受到张茂清的风华神韵。天地间所有的一切繁华靓丽,都在这绝代风华的仙子面前黯然失色。
「大哥,真的,那是,起,起风了,风,看树叶,还有那昙花。」忽然几个惊异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果然风来了。圣仙帝宫已经有十万年没有风的侵扰,可现在,这阵阵不知何来的清灵之风却是让掌天神尊瞬时清醒过来。他转头四望,额头中间骤然裂开一道天目,目内灵韵闪耀,却见张茂清白衣飘飘,玉足踏空,竟然毫无波澜瞬间穿过了八个人布下的困仙阵,眨眼间便站到了距离八大尊者千丈之遥的圣仙帝宫门前。
圣仙帝宫后宫文苑殿内,大红连理玉纱微微浮动,几名仙侍点燃了十几盏仙烛后,整个大殿瞬时明亮起来。在大殿正北凤书案前,一位气质秀美端庄,淡雅如秋夜清菊,傲然若那艳盈牡丹的凤冠红衣仙子手执一本黄绢书卷,正端坐在案榻上静静地阅读着。烛光映照之下,她那清雅绝美的脸庞略染粉黛,眉如柳叶,眸若繁星,琼鼻柔润玲珑,唇若樱桃红润,白皙圣洁的脸庞充满灵韵。一身锦缎大红凤服包裹着娇躯,腰间的银色凤绣玉带紧紧缠着那比柳枝还要纤细的腰肢,人在光影之内,凸显示出其端庄优雅高贵的气质。相比于墨玉仙苑玉圣女张茂清的绝世风姿,这位仙子的美貌虽然略逊三分,但举手投足间,却是比玉圣女出落得更有一丝的雅致高贵。
「天道使然,终归还是起风了,兄长终于该出手了。」这位凤冠霞帔圣洁典雅的高贵仙子轻轻放下手中之书卷,转头看向窗棂之外。「清雅婵依,魅惑雨桐,真是世事难料。」红唇喃喃自语,她美目之内,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玄灵山巅,圣仙帝宫前,玉圣女张茂清迎风而立,黑发飘飘,仙姿绝色,白纱罩面之下,倩影如梦似幻,一切光艳华丽在她面前尽皆失色。仙宫圣殿仅仅是咫尺之间,她立于宫门之外,双眸犀利如寒天霜冻,远视九天之上。那一刻,风云乍起,天道困扰,不与其便,但在墨玉仙苑之巅赤焰之下,尽皆归于虚无。
她赤足入法,一步登仙梯,两步进太圣真法,三步入真元极巅,在那仙气流动荡漾的瞬间便悄然突破了境界瓶颈,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天道显灵,只是一瞬之间,神灵之气便突然贯穿周身神灵道七十二处经脉,万法归一,直达极元道十二品至圣之境。
灵韵环绕,张茂清身处盎然神灵气环绕的无妄无堕无生无死的极妙气息之中,整个人经历着从里到外的灵韵滋养洗涤。但她却并没有因为破境而带来任何兴奋,此刻她正凝眉对视着距离自己十丈之距的圣界强者,圣仙界第一位极元道十二品圣仙大圣师。
「没想到,清仙子你竟然突破了,仅仅在眨眼间就突破了?」长发青袍,面相普通,外观上只有四十几岁年龄的白面中年人目光闪烁,全是惊骇之色。何谓天纵妖孽奇才,眼前的这位对于他极为熟悉的女子便是生平仅见,瞬间便让他彻底破防。这就是先天不灭之体的天道之命吗?无劫无难,轻轻松松便突破他人穷极一生而不得的一境之界,这岂是一句天命所为就可以解释得通的。
「大圣师哥哥一向心性超脱,不问世事。慧灵与茂清情同姐妹,茂清也一直视您为兄长,大圣师哥哥现在不该拦住茂清前往圣仙帝宫道路的。」玉圣女张茂清言语赤诚,对着中年男子深施一礼。她并没有直接回应中年人的问话,而是直接把话语挑明了说。她深知大圣师的为人,看透天下万物灵源,自己今日所为当然瞒不过他的慧灵之眼。
「我非超脱之人,自然无法超脱世外,玉圣女真是高看我了。慧灵是你的好姐妹,亦是我的嫡亲,今日她的大喜之日,我怎会不护得她周全,固然你与仙帝的私人恩怨如何,作为外人不可介入其中,但我职责护佑仙宫周全,怎能为一己之私置身度外。」大圣师面色凝重,娓娓道来,虽然说的话不温不火,但其中隐藏的坚定信念表露无疑。
张茂清自小就和慧灵圣女交好,心中自然清楚大圣师在圣仙界的尊崇地位。作为慧灵圣宫的大宫主,他一直守护着嫡亲妹妹,已经在圣仙界度过了无数岁月。现如今又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大喜出阁之日,他俩兄妹情深,大圣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妹妹受到一丝伤害。如此说出得这一席话却也是让张茂清根本无法辩驳,也无从辩驳。
「看来大圣师是不念旧日的情意,真是不想让我踏进圣仙帝宫了?」张茂清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目光如秋水,神情淡然,清雅出尘。但话音却是丝丝连连,凝聚不断,一圈一圈如荡漾春水漫向大圣师而去。
「春若涟漪。」吐气如兰,最后一句既是点透也是威慑。让站在她面前外表虽然普通,但是实力排在整个仙界前十的男人的内心瞬时便掀起丝丝波澜,气机结界裂痕百出,竟然让大圣师的灵韵结界直接有了松动之势。
「旧日情意?看来你这位兄长和茂清之间还有过一段情缘往事啊?」帝宫之内,手捋黑色长须,一身金黄帝袍的圣仙帝君看着照妖镜,头未回,但言语之意却是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新婚帝后慧灵圣女缓缓而言。
「茂清与妾身自小交好,兄长待茂清也如妹妹一般,并未有其他想法,他们二人并未有任何逾礼之事。」慧灵圣女手里攥着书卷,神情自若,声音不急不缓淡淡回应道。她深知帝君和张茂清的曾经的往事情缘,怎会为帝君的一句套话,让那些过往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乱情破事,把自己的兄长牵扯进去。
听了慧灵圣女的回话,帝君没有再说话,目光却是有些阴霾注视着远处的纷乱云彩,心境却是波澜起伏,不能平静。终究天下千难万险,第一难过的便是一个情字。
咔嚓!轰隆!随着一团耀眼的光芒四射,一声声炸裂巨响却在八大尊者眼前骤然迸现。那八大尊者尚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形已经被山崩地裂般的强大气流生生抛出了玄灵山巅。作为刚刚踏入神元天极道门槛的八大尊者,在顶级大圣师的绝对实力面前竟然就如同蝼蚁一般,被随意拿捏,不堪一击。
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神情淡然之下,没有丝毫征兆,张茂清突然率先出手了。一击速度如电,至圣之境,一剑出手没有一丝所谓雷霆磅礴的气势。外人一眼看去,剑势轻缓,就如同世间孩童嬉戏般轻描淡写。但剑锋与大圣师手中铁尺即将相撞击的霎那间,却是突然变得快如闪电。电光火石相击之时,随即迸发出来无与伦比的超级能量,一道电光闪过,竟然直接穿透时间与空间,在距离千丈开外的玄灵山巅爆裂开来。随即,张茂清与大圣师再无保留试探,出手皆快如闪电,但剑尺相撞却是毫无声息,气势皆无。而在二人千丈之外的虚空却是电闪雷鸣,光耀夺目。
二人举手投足间,或是静若处子,或是虎啸龙吟。出手的每一式皆是通过调动空间转换来化解对方的凌厉攻势。因为到了天仙道十八境极远道的十二品至圣境界,彼此谁的攻击,对方都已经无法硬接硬抗。如此对势,又不能让对方的攻击手段伤害到自己,唯有让时空转换把那移山倒海般的攻击引入别的空间。这样以后,虽然仍然会有极小的部分能量会穿透空间破镜而出,但这些剩余的攻击能量已经是对于现有空间,伤害到最小了。
但对于极元道六品之下即使像八大尊者这样的强者却是根本无法承受,能量所到之处,直接被震飞出去。不过这些能量对于圣仙帝宫这样被天道所融炼的超级阵法护佑了亿万年存在,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仙灵之魂,已然让圣仙帝宫衍生出了仙界灵性。如此强大的圣殿已经自吸天道元气,所以,顶多也只是伤害到皮毛,无伤大雅。
张茂清刚刚踏入至圣境,虽然已经达到金刚不坏之身的境界,但毕竟心境未稳,稍一疏忽都有可能跌落境界。因此,她在与大圣师争斗之时,仍然只用天圣境与之抗衡。即使如此,以她天圣境顶峰实力也比大圣师的天圣境中期胜过一筹。
「没想到,茂清竟然已经进入到了至圣境,只盼她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实则皆是为了天下众生。」凤冠霞帔的慧灵圣女站在庭阁之上,双手紧握着书卷,美目略带忧虑地看着遥远的深空,而她的身后已经空空如也,帝君不知何时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圣仙帝君化成纵仙金光穿过了帝宫虚空界,来到整个灵瀚海之上。只见虚空一道耀眼漩涡盘旋,轰然一声显露仙帝真身。此时,整个灵瀚海上空炸裂四起,两道霹雳金光缠绕在一起,雷声隆隆,声势浩大憾天动地。在张茂清和大圣师的法力缠斗之下,灵瀚海掀起层层巨浪,怒涛狂卷,飞浪拍空。看着灵瀚海狂涛肆虐掀起的数万丈海浪,帝君心中亦是浮起亿万狂涛,心潮澎湃。
远离了圣仙帝宫,大圣师彻底放开手脚,再无顾忌,马上变得一往无前,他手中铁尺化剑,气势磅礴。那一道道剑光连绵不绝,直接大开大合,如滚滚海浪,纵横驰骋。大圣师的天象罡气果然名不虚传,举手投足间便已逞万丈之雄威,展无敌之英姿。
面对大圣师的彻底放开功法限制,张茂清美眸精光闪过,绝美娇容淡然一笑。却见她娇躯扭转,如风中飘逸浮萍,穿梭变化,游刃有余,又如花间彩蝶,起舞翩翩,柔软多姿。在大圣师的铁尺金剑的金光闪耀间,她面容淡定,从容不迫,剑光飞舞之下,举手投足间轻松便分开了奔涌而来的层层剑浪。而手中锋利的剑尖如同一根无坚不破的尖刺,照着灵瀚海之上耀目金光里的一道暗影呼啸而去……
「哼!来的好。」大圣师双臂合一,汇聚成一点,大喝一声,那铁尺剑尖狂震,剑气猛然冲天而起,对着远处那一道金芒激射而去。
张茂清冷哼一声,却是身形反转,连续几个飞转纵跃,同时左右手剑光飞射,狂涌的剑气滔滔不绝,朝着大圣师疯狂涌来。两股绽放着耀眼金光的剑气轰然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没有了圣天帝宫的羁绊,俩人全力施展的神功威力足以毁天灭地。
整个昊天神宇在俩人的神功威力摧残之下,被撕扯的四散分裂。随着无数的金光炸裂,整个空间被炸碎,形成了大小不一的空间裂缝。俩人如闪电般在空间里上下飞纵,一道道荧光闪耀的裂缝不断从俩人身旁一闪即逝。如此能创造出来新生世界,足以说明俩人神功爆发的能量之大,已经能够掌控部分宇宙万物法则,以人力之霸道而破天道。
[如果我们再打下去,那些无数圣天仙祖,前辈大能数十亿万年来的心血就有可能毁于一旦。玉圣女,你不能任意随着你的性子,收手吧。]大圣师神情凝重,面对天塌地陷,目中显露怜悯之色,他苦口婆心,要劝动她回心转意。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绉狗,要其何用?天道未尽其力,既然它不能带来众生公平之愿,那就毁了它又何妨。]张茂清言语冷冽,双手一捏剑诀,美目越发清寒。只见晶莹剑尖泛起八寸剑芒,突突直跳,似乎要挣脱剑身而去。
[付天宇的圣剑之芒,你竟然也深得精髓,青出于蓝胜于蓝。你我之间看来真得要见真章了。]面对着张茂清不断上涨的剑气,大圣师喃喃自语,面色更加凝重,手中剑势再变,剑身旋转,挽出来朵朵剑花,而整个天宇亦随之震颤,同时泛起荡漾金朵。
[灵境剑花,圣师你竟然也修炼了灵域之境。]张茂清美目一凝,露出一丝寒意,[没想到大圣师也修到了灵境高层之秘,不过大圣师的灵域之境虽然已经大成,那今日就要让你看看这灵域之秘是否伤得了我张茂清。」说着话,张茂清身形不动,双手往身后一背,那手中宝剑尖声啸鸣,嗡嗡作响不止,已然独自悬浮在她的身前。剑芒闪烁越来越盛,在幽暗虚空里散发着犀利光芒。
大圣师目中精光闪过,他此时正全身心施展这仙界绝顶秘法神功。眼看张茂清面露一丝讥笑,那气定闲步,胸有成竹的神情,心中蓦然想到一事,不觉嘴角一阵抽搐。但现在箭在弦上,他已经无法说话,更无法收功,只能一咬牙,周身功法提到极致。
只见他周身闪现莹莹毫光,几乎近似透明,而他手中剑光笼罩,催动朵朵剑花,就好像缤纷落雨一般,在空中不断飘浮、散开,堆叠,越积越多,一眼看去无边无际。瞬间功夫,整个圣天都被耀眼璀璨的剑花占据。层层叠叠,放眼所示皆是这绚烂的异象,身处其中,给人以蕴育了强烈的无限生机,热烈奔放的炽烈兴奋感觉。
这漫天朵朵剑花极速扩展,一波接着一波,转瞬之间,已经把整个圣天化成灵域之境。任何人陷入其中,都会犹如置身无限花海之中,周身一切灵力都将被隔绝,最后都会因无法与先天元气沟通,最终被灵域吸光气机而化为乌有。
[清仙子,灵域之境乃是先天的阴阳克制之力。世间的一切万物能量,妖魔鬼怪之类皆不可逃过,都要受到阴阳之气五行之力的克制。]大圣师眼见张茂清丝毫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看着自己毫无阻碍的施展了灵域之境,自然感到胜券在握,心情不由大定,言语之间也是颇有些得意。
[大圣师的话太多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即是灵域,灵域即是我,在我面前卖弄灵域之境,分明是自不量力。]张茂清听完大圣师之言,冷笑一声,双手搭成莲花状,一指众多剑花,顿时天色大变,无边无际的粉色剑花下面竟然泛起层层叠叠的赤红色青莲。那些纷繁剑花被青莲层层包裹,瞬时暗淡无光。竟然是那些青莲吸收了剑花灵韵,化为无数朵朵巨大赤金巨莲飞速旋转,直奔大圣师奔涌而去。
刚刚还表现出来志得意满的大圣师,脸色瞬时大变,手指掐决,旋风四起,铺天盖地,旋即形成十个达万余丈大小的灵韵漩涡。这是大圣师欲要施展夺天地造化之术重新控制局面,但灵域之境的阴阳转换之力何等强烈,岂是他一人所能控制的住。只见那无边无际的银色青莲再变,以十大灵韵漩涡为分割,凭空生成壮丽乾坤山河图,源源不断任漩涡吞噬,骤然暴涨,十大漩涡不堪重负炸裂消散。乾坤山河图转瞬间就把大圣师连同脚下剑花一同包裹进花海之内。只见金霞烂漫,在青莲包裹之下,炽烈的银色剑花发出最后的璀璨,最终消失不见。而陷落其中的大圣师口中惊嗤不断,慢慢化成浓厚的血腥气息,就好像太阳光耀底下的初雪,很快就融化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灭!]当然大圣师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灭杀,更何况张茂清自小就与大圣师兄妹二人情谊深厚,怎会不念旧情。张茂清手中剑锋一转,手指掐诀,口中一声断喝,瞬时所有赤红青莲立时消散。
张茂清美眸轻帘而幕,脸上不惊不喜,神色淡然,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空寂平静的一切。对面原本已经空无一物的空间忽然一阵光晕波动,大圣师的身形在一片银光包裹之下慢慢闪现出来。只是此时的他却是披头散发,神情萎靡,嘴角带着金色血丝,脸色苍白至极。分明是刚才被灵域之境反噬,身受极重内伤。
[大圣师,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再如何拼命也是无用。收手吧,可以离开了。]张茂清面色清冷,对着大圣师下了最后通碟。
大圣师缓缓抬起头,睁开双目,那目光却是极为暗淡,毫无生气。他看了看张茂清,似乎费了好大劲才苦笑着摇摇头。忍不住咳嗽几声,方才喘息着说道[清仙子,只要你不罢手,我是不会退却一步的,慧灵与你自小姐妹情深,我无论如何不会眼看着你们二人翻脸成仇。]
[慧灵与我之间向来情意深厚,我一直把她作为最好的姐妹,我今日所为并非是针对她,而是仙帝负了我。大圣师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慧灵,但今日之举却是对张茂清步步紧逼,实则心中还是不愿失去你现今的尊贵地位吧?]张茂清目间寒光一闪,先是微微低头略一沉吟,再抬起头来已经是面带冷笑,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丝毫不留情面。
[张茂清,你怎么这样说话?好,好,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想,亏得慧灵在我面前处处维护于你,你竟然,咳咳咳,你这言语说话丝毫不顾及过往旧日情谊,竟然变得如此冷酷。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踏近慧灵一步。]听了张茂清的话,大圣师原本苍白的面容泛起一丝丝的血色。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被张茂清的话所侮辱,彻底激起了愤怒,直接呼起她的全名。
说完话,也不待张茂清回应,他原本苍白的面容突然间就闪现出一片晕红,同时双手旋转,整个身体周围再泛起一幕幕金色光圈。「变」他暗和一声。凝目对心,右手平推,他周围空间不断泛起无数的朵朵剑光,更是转承变化,这些剑光又化成了亿万朵金黄色的火焰。这自然不是凡火,也不是灵火,而是大灵罚天火。
大圣师主管仙界的圣天大灵罚,唯有犯天条罪孽深重者,才会启动这天火燎原焚身。如今,大圣师盛怒之下,不顾天罪降头,打破天规,实属于以自身全部灵力自毁长城的行为。他暗念咒语,只在一瞬间,整个天际已然泛起金黄火焰,天罚之火就此烈焰腾腾,耀眼夺目,浩浩荡荡,飞快的在方圆数千万里内不断蔓延开来。
翻滚升腾的金黄色火焰,转瞬就化成了一个蔓延万里的巨大无比的金色火海,一圈一圈地蔓延开来,巨大的热量瞬间便把附近的玄幻海水煮的沸沸扬扬,蒸气如雾。眼瞅着周围的玄幻海一圈圈的沸腾消散,那帝君远远观望,双眉紧皱,目光阴沉。没有天神罚令,大圣师如何催动这大灵罚极天之火,现在这大圣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眼看着大灵罚天火一层层,铺天盖地滚滚奔涌而来,帝君已然感受到滚滚热浪的侵袭,他身形一隐,化成仙纵金光极速飞驰向后而退。虽然他有极圣真身法相自保,并不畏惧这天罚之灵火,但如果大圣师无法自控,一旦引起神灵聚爆,那任何法宝都无法护持于他。
此时,张茂清身陷火海之中,仍然稳如泰山,却是丝毫没有慌张。她皱皱眉头,目光里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